“等會兒到辦公室,我給你看看傷地怎麼樣,你走那麼急幹嘛,又沒人追你,一溜煙就沒人影了,我一抬頭就看到你跑,以前我怎麼不知道你能跑那麼快。”

樓春雨想起自己一路走來,是真的發揮了潛力,大概是一刻都不想在那個房間裏待下去,生怕自己情緒崩潰,露出了破綻。

樓春雨沒有解釋為什麼跑,她跟著宋西子去了宋西子的辦公室。

宋西子從書櫃裏拿出一個急救箱,裏麵配備了一些碘酒消毒酒精,還有繃帶。

她打開消毒酒精的蓋子,看樓春雨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皺著眉頭說:“坐下來,把鞋子脫了,我看看你的傷口,你剛才走路沒覺得不對嗎,你都不敢把力氣放在右腳。”

樓春雨不想在宋西子麵前脫鞋子,她恨不得現在轉頭就跑,從這個尷尬的處境中脫離出去。

宋西子才不管她想什麼,受傷了就應該接受治療。

宋西子的耐心多到用不完,一直等樓春雨妥協,宋西子才鬆一口氣。

樓春雨一咬牙,把鞋子脫了下來,當鞋子從她腳上滑落,宋西子看到樓春雨淡黃色的襪子前麵一塊麵積非常大的血塊,這是受了多嚴重的傷,才能流這麼多的血。

樓春雨也看到了自己鞋子前麵的血,更關注的反而是襪子上的鴨子。

“把襪子脫了,我看看傷口。”宋西子手裏已經準備好了消毒棉簽。

“你辦公室裏還真是什麼都有。”樓春雨轉移話題,試圖讓氣氛輕鬆一點。

“因為每天的工作都要麵對各種突發事件,不準備齊全怎麼辦。”宋西子的態度很明顯,這還用嗎,她辦公室裏還藏著其他各種必需品,多到能應對世界末日。

樓春雨看到宋西子手裏的棉簽就有些怕,襪子脫下後傷口暴露出來,半個指甲蓋斷裂掀起,指甲蓋下麵的血一半凝結,一半還是鮮紅的,這讓宋西子皺起了眉頭,有種腳趾頭隱隱作疼的錯覺。

“你走路小心點。”宋西子給血肉模糊的傷口消毒,棉簽棒還沒下去,腳趾就縮了起來,樓春雨小聲說:“會不會疼?”

宋西子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疼,疼死你。”剛才血流了那麼多的時候也不見她吭一聲,現在就塗個藥開始說怕疼,這傷口要不處理是不是要撐到回寢室再處理,那時候別說腳趾了,整個腳都可以不要了。

樓春雨也覺得人的身體是很神奇的構造,剛才她光顧著想事情,傷的這麼嚴重也不覺得痛,現在光是想一下那棉簽棒碰到傷口的場景,就醞釀出了撕心裂肺的痛。

宋西子說:“是碘酒,就算是把你的腳趾澆上去也不會痛,你這點生活常識都沒有嗎?”

想到宋西子說的那一幕,樓春雨的腳趾又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

“都傷成這樣了,還沒一點感覺嗎,如果我不叫你脫鞋子你是不是準備忍到回家再處理傷口?”

樓春雨還真是這樣想的。她看著對麵低頭給自己處理腳趾傷口的宋西子,心裏有個聲音在說這樣美好的人,不要放她走,要用盡全身力氣留在她身邊,享用她無盡的溫柔,將來的生活一定充滿了幸福。

宋西子見她不說話,又說:“對了,你跑那麼快幹嘛?”

“姐姐,姐姐你在哪裏啊,開車送我回去唄,打車好貴。”小女生的聲音清亮如黃鶯,從門外飄進來了。

隨後就看到那人偷偷從門縫裏冒出了頭,先送上討好乖巧的笑容,“姐姐,你能下班了麼?你在忙?我的天啊,這傷口是怎麼回事,樓姐姐你先別動,我馬上給你包紮。相信我,我家世代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