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好就好了。”
以誠說:“當然會好的。一定會。”
我有多麼地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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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以後以誠有意識地常帶千越回家,有時也會故意讓千越往家裏送點兒東西。自己又不放心,悄悄地跟在後麵,千越出來的時候裝不知道,走到背人處突然轉身,看著以誠嚇一跳的樣子,咬著牙笑。
一天,姐姐正巧到以誠家這邊來送一批貨,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就想上去看看。看看時候也差不多要吃晚飯了。於是買了點熟菜上去。
開門的是千越,很有禮地把姐姐讓進去。以誠正燒著飯,招呼了句姐姐就自己在屋子裏轉開了。
看到一切都是井井有條的,眼光落到客廳裏的鋼琴上,一下子想起來,沈千越是會彈鋼琴的,當初以誠買這琴的時候自己就納悶兒,以誠也不會彈啊,難不成專是為沈千越準備的?那時候就想著兩個人現在會住在一起?
走進浴室看,什麼東西都是成雙成對的,兩個人住著嘛,原本也是正常,隻是,這一切裏都透著那麼一點不平常,這不平常落進有心的人眼裏,就成了一絲絲的古怪,姐姐自己也說不上來什麼古怪。伸出頭去看看那兩個人,一個在廚房裏,一個在客廳,一個叫一個遞個什麼東西,遞過去那一個拿到了就笑笑。這一個也笑笑。
姐姐想,倒象是正常過日子似的。這個念頭一起,姐姐心裏別的一跳。又想,不會有什麼吧,多想了。小時候兩個人就那麼要好的。以誠又是個實心待人好的孩子。不是吧?
姐姐多少留了個心眼兒。時不時地找個借口過來一趟,送點兒吃的用的什麼的。過去倒沒有走得這麼勤過。以誠與千越,一個有點兒實心眼子不會去想,一個骨子裏還怕著不敢去想,兩個居然都沒有在意。
開春以後,千越突然心血來潮地想學騎摩托了,以誠下了班,把車推到小區後門,那裏有一片空地,人少,安全些,開始教千越。
千越那麼個人,看起來靈靈醒醒的,運動機能好象差了一點兒,無論如何也掌握不好平衡,學了半天,那車歪歪扭扭地向前爬了那麼幾米,又歪倒了。
千越氣喘籲籲,順勢坐在地上。任憑以誠怎麼戲怎麼拉也不肯起來,後來索性,仰麵躺了下來。
初春的土地,依然凍得硬硬的,卻已有細小的草鑽出了地麵,看不見,但是,千越躺著,手慢慢地捋著,卻能夠感受得到那種麻酥酥微微的濕意。
以誠忍住笑,坐下來哄他,“越越,快起來,天還冷著哪,地上多涼啊。學不會沒有關係,不是說好了我帶你嗎?”
千越用胳膊擋著眼睛道,“真失敗,我也想有一天能騎著車帶你,學不會怎麼帶?真是,你說我在這方麵是不是特別地笨?”
以誠道:“你哪裏笨了?慢慢兒來,總有一天能學會的。你還記得你小時候學自行車的事嗎。。。”
千越翻身起來,勒著以誠的脖子,伸手做手刀狀,架在以誠脖頸間,皺著眉頭邊笑邊說,“是以誠,你敢再提我小時候學車的事兒。。。哼哼哼!”
以誠哈哈笑起來。
少年千越,在綠茵茵的草地上學自行車,少年以誠,扶著車架,跟在後麵跑著。過一會兒,他偷偷地放了手,千越穩穩地向前騎,不經意看見以誠站到了一旁,大叫一聲,便從車上滾了下來,滾到水溝旁,一身的泥水。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走過這一磕磕絆絆的一遭,終於又回來了啊。
以誠在越來越深的暮色裏卻把千越的麵容看得這樣地清晰,忽然順著千越摟著他脖子的姿態勢把頭埋進他的肩窩裏。
千越用額頭碰碰他的腦袋,馬上又轉開了,柔聲問道:“是以誠,你怎麼了?”
以誠抬起頭,嗬嗬笑著說,“我真想告訴別人啊,告訴許多許多人。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