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識字也懂賬,那假賬要是做出來至少會漏十萬白銀上交朝廷,這對於江國來說都不是個小數目,含笑越看越心驚,連有人進來都沒有察覺。

腦海中的記憶斷斷續續,不斷想起莫淮桑的一番話,含笑沒想到莫淮桑離開以後,竟是受到如此多折磨,更是痛恨自己的自私,瞞著莫淮桑,沒有告訴她身份,如果她早點告訴莫淮桑,會不會有別的辦法,含笑想越想內心越痛苦,陷入夢魘,眼淚不斷滑落,讓一旁的宋知心有些手足無措。

含笑睜開眼睛,感覺世界霧蒙蒙的,天旋地轉的感覺讓含笑又閉上了眼,然後警覺的看向了床邊,皺了皺眉。

“你....”含笑聲音有些沙啞,但還是拒絕了宋知心遞過來的水,想強撐著坐起來卻倒了回去,看著宋知心神色不明。

“姐姐你別怕,我不是壞人。”宋知心見含笑拒絕了自己也不覺得尷尬,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開始解釋。

“我並非有意擅闖你的閨房,隻是被歹人劫持,醒來的時候就到了這個房間,在這躲避那些壞人。”

在宋知心講到從一開始兩人就在房間的時候,含笑蒼白的臉上染上紅暈,又迅速消退下去,無力的笑了笑,心髒有些抽搐的疼痛,壓的含笑有些喘不過氣。

“含笑姐姐你別擔心,古姐姐去找懷桑姐姐了,事情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宋知心見含笑的樣子,雖然心裏也沒有什麼底氣,但是擔心含笑做什麼傻事,不忍心還是猶豫著開口。

家丁回到宋府,第一時間就去找了宋儒生,沒想到卻得知他和福伯去見故人了,急得團團轉隻能派人去通知,然後擅作主張喊了幾個家丁一起去找。

雖然宋知心待的地方隱蔽,但是人多眼雜,總有人看到了她被劫走的一幕,隻是有些人自己惹不起,假裝不知道而已,但是不乏有人見錢眼開,看見家丁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用一兩銀錢換得了宋知心的下落,然後鑽進了賭場。

“宋大哥。”謝韻把臉上的麵紗娶了下來,曾經的傾國樣貌被一道二指寬的傷疤硬生生破壞了,卻也調和了周身的妖媚。

宋儒生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起了塵封十餘年的往事,當時的自己年少氣盛,看不慣那些奸邪小人,處事雖然莽撞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地位,遇到了當今的皇帝江城。

當時的江城同樣都是滿腔熱血,與宋儒生結拜為兄弟,而宋儒生即使知道了他是太子,也沒有因此而疏遠他,反而是幫他掃除了障礙,而要說江城能稱帝,武有宋儒生,文一定就是謝韻。

仍記得城破那日,謝韻麵對著捎信而來的自己喜極而立,她用最美的幾載青春做賭注,將自己嫁入趙國,背著罵名,讓趙國敗城破。

押送趙國皇室入江國那天,謝韻特地換上壓在箱底的彩衣,眼中的防備與冷漠見到江城時煙消雲散。

她記得當年江城的誓言,卻忘記了自古帝王心難測,帝王雖然沒有送上一尺白綾,卻是即日進行封後大典,而那個後,卻不是謝韻。

曾經的執念有多深,現在便有多痛苦。謝韻拋棄了善良純真,在趙國步步為營,隻是想為心愛的人消除心腹大患,而今卻隻得一身罵名。

皇城依舊恢宏壯麗,朱紅的城牆,琉璃的金頂在日照下閃耀皇者之光,在舉國同慶之時,沒有人注意一個女子的悲歡,任由她墮入清江水中。

當時謝韻投河,最憤怒的莫過於自己的妻子阿青,當著文武百官怒斥江城薄情寡義。之後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