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的人算是整個皇宮裏麵最真實的了,有些人已經瘋了不需要去勾心鬥角,有些人已經自知無路可走,看透紅塵,雖有鬱鬱寡歡,耿耿於懷權勢之人,但也都已折翼,無需過多提防。

而且聽聞柳貴人有一身釀酒的好技術,隻是前幾月其父得罪了戶部侍郎,牽連著被打入了冷宮,也可順路去拜訪一下,討教一下如何可以釀出好酒。

“戚硯,以後你不要再過來了。”柳清河抿了一口手中已經涼透的茶,見戚硯眼中的希冀漸漸的消失,還是看著眼前人一字一句的說著。雖然知道自己的話會傷害到戚硯,卻還是沒有接受她的好意。

她不是不知道眼前人的情感,隻是在這深宮之中,又哪裏來可以得到幸福的感情,自己在冷宮也無望出去,不如就在這過完一生也好,可是戚硯不一樣,她還有更好的未來,雖然贏得了皇上的寵幸也不一定能過得更好。

戚硯假裝沒有聽見,忽略了柳清河的話,又強打著精神拿著一些東西出來,把自己宮裏拿來的茶葉全部都放在了柳清河的桌子上,依舊笑的張揚,像一個太陽一樣,即使像是演獨角戲也不想讓這場愛戀就這樣落下帷幕。

柳清河知道再勸也是如此,便直接忽視了戚硯,看著手中的詩集,想著等著戚硯看膩了自然會離開,卻是聽見了令人詫異的話:“阿清,我會帶你出去的。”

“你要做什麼?”柳清河微蹙眉頭,捏著詩集的手緊了緊,又很快恢複自然,看著戚硯的眼裏帶著不讚成。

她當這冷宮是哪裏?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帶一個妃子出去的嗎?想著戚硯可能會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心裏第一時間反對。

“不用你管!”戚硯抿著唇,被柳清河的眼神刺的心中酸澀,心愛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忽視,現在又如此冷漠的看著自己,戚硯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感,蹭的一下站起來,聲音拔高了不少。

“那我也不需要你管。”察覺到戚硯聲音的哭腔,柳清河心裏一顫,卻是不想讓戚硯再為自己冒險,說的話像是摻了冰渣子一樣,冷漠至極。

“柳清河你簡直沒有心!”戚硯從宮外追進宮裏,時時擔心柳依依在宮裏是否有什麼危險,三年相伴是個石頭也捂熱了,而柳清河卻是像三年前一樣冷漠,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戚硯知道她再待下去柳清河也不會改變態度,不想再聽她講更傷人的話,努力把眼中的淚憋回去,提起裙子跑了出去。

戚硯抹著眼淚,心裏卻是沒有想著放棄,就算柳清河還是不喜歡自己,她也要帶她出宮,這麼好的女孩,不應該被留在這冷情的地方蹉跎了一生。

戚硯向前走著,卻是看見曲清歌一個人在小路上走著,一時間警鈴大作,這皇後沒事跑到冷宮來做什麼,想到之前柳清河說這皇後絕不是池中之物,心裏更是不舒服,直接走過去開始懟了起來。

“呦,這不是前幾天暈倒的皇後姐姐嗎?有這個閑情雅致跑來冷宮賞花,看來是身體好了呢。”戚研見著曲清歌也沒有行禮,看著她的眼神是實打實的嘲諷。

說實話,這曲清歌她打心裏有些瞧不起,為了獲得上官孤鴻的寵愛,裝的柔柔弱弱的,感覺吹陣風都會被刮走,現在一個人跑到這冷宮來,總不會是要和那皇帝來個偶遇吧?

戚硯臉上和以前無異,但是曲清歌還是看出了她潛藏的緊張,視線越過她看見了一個破敗的房間,似乎就是柳貴人被貶之後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