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被帶走了,沒有人知道,隻有散落一地的紙張能告訴後來人發生了什麼。
吉莉安此時還在家裏,仆人準備好了她的洗澡水,倒在浴缸裏的水,用溫度計試了一下水溫。
“露西,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你一直都在倫敦。”
吉莉安脫下自己的睡衣舒展了一下身子,長時間保持淑女的坐姿讓她十分不適,果然還是洗澡的時候最舒服了。
“我怎麼感覺你們都知道了我不清楚的事情,我就去了鄉下幾天而已。”
“吉莉安小姐,聽爵士說可能會發生戰爭,除此之外就是婦女選舉權的事了,這事一直都沒停止過。”
“戰爭?”吉莉安想起了去克萊格的第二天晚上,祖父的酒館裏,那個讓自己心動的男孩,他也說一場戰爭不可避免的將要發生。
“是啊,好像是死了什麼大貴族,反正很嚴重就對了。”露西一手托著浴巾,低著頭大聲說話,她也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天呐,為什麼總是會有死人呢。”
露西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女孩,被吉莉安的父親帶回家,美名其曰是收養小女孩,但實際上他對露西也很好,隻是露西一直堅持自己是洛伊登家的女仆。
“人都會死的,但得看死亡有沒有價值,他一定會是個英雄,他會從戰場回來。”吉莉安有些失神,就連平時迫不及待踏進浴缸的動作都慢了許多,“露西,你還知道什麼嗎?畢竟你平時都跟著父親。”
“小姐,得虧您讓我跟您一起去學校,讓我認識了許多字,我看到洛伊登老爺在威爾士那購置了一套莊園。”
露西有些期待,她希望去那種空氣好一點的地方,倫敦的工業氛圍讓她感到不適。
“在哪!?”
吉莉安瞪大眼睛看著露西,這是她回家之後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是紐敦,離您祖父的小鎮很近,坐馬車就可以過去了。”
得到答案的吉莉安開心地哼起了歌,帶有北威爾士的獨特口音,讓露西一度以為是溫度計壞了,把吉莉安給熱暈了頭。
一周後。
校場裏,西蒙一個人在加練,他獲得了安道格中尉的特許,因為上周他打靶的時候走神了,不小心打了個十環,靶心是停留在靶子上片刻的野鳥。
“可憐的家夥,那一槍我覺得挺準的。”本傑明笑著對湯姆說道,“我看著那隻鳥一下就落在地上了,我懷疑西蒙這家夥可能是故意的,手癢。”
“誰知道呢!”
吉莉安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自己的同學們正在爭吵,房子裏也是亂糟糟的,沒看到希爾。
“那家夥是個工人的孩子。”
“天知道她是怎麼了,自由黨的那些人可不喜歡那些人。”
“吉莉安,你來了,我們發現希爾的房間裏很亂,地上都是被打翻的東西,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我想我會問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吉莉安有些擔心自己的好友希爾,轉身離開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