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2)

痛得要死的賣力一晚了。

隻是,他到底跑去哪了,為什麼還不回來?

他忖著,倦意漸漸襲上,最終終於閉上眼,沒多久,睡意即將他卷入夢境。

他看見,有個男孩。

大雪紛飛之中,他看見一個男孩在亭內習字,男孩穿著貴氣華衣,束發戴冠,年紀約莫十三、四歲。

男孩有雙非常專注的眼眸,濃眉微揚,俊鼻挺直,厚薄適中的唇緊抿著,眸色銳利如刃,然而頓了下,他突然咧嘴笑開,似乎頗滿意自己的字,然後,他察覺他的視線。

男孩橫眼探來,笑意不見,隻餘靦腆拘謹,他們互視,沒有交談,他卻難以忘懷這一幕。

後來,他們的視線常常交纏,在彼此眼中追逐著彼此的身影,但是對方是皇子,而他隻是攝政王隨侍,即使偶有交集,卻無法緊係。

然後,他看見男孩逐漸長大,成了個清俊少年郎,雄偉高大,俊美無儔,看他的眼光也漸漸變了,從靦腆到展笑,從凝睇變成深意,最後他在他的眼裏,看見了情[yù]。

一晚,他依主子的命令,成為主子的男妃,由男孩主婚。

「……本皇子在此……」李雋眸色痛楚地瞅著他。「宣布,鳳則影為攝政王李鳳雛的男妃。」

他緩緩閉上眼,突地感覺男孩走下主位,他睜眼,就見他猛地拉扯著他直往廳後長廊而去,壓根不管主子的反應,和滿朝文武百官的震愕。

「則影,我不準你和皇叔在一塊!」攝政王爺府的後院客房裏,李雋將他圈禁在牆邊。「不準!」

那是他頭一次聽見他清楚地表白意念。

然後,他第一次吻了他。

微顫的唇隱藏著他的憤怒和無奈,他彰顯了他的激動和情愛,他沒有反抗,順從地接受,甚至引導著他,在這一晚,他教導他,從少年郎成了男人。

他占有了他,難以想象得償所望的滋味竟可以如此美好。

他以為,美好可以持續到永遠。

可惜,事與願違。

之後,李雋登基為帝,承受著迎後納妃,皇嗣不能斷的壓力。

「則影,你瞧,這是皇朝的?銜月環。」

他抬眼,望向李雋手中閃爍光澤的金雕手鐲。

「你說,如果朕把?銜月環埋進這兒,皇叔可會收到?」他笑問,站在鸞鳳殿後一處泥地上。

幾年前,主子帶著冉凰此踏進鸞鳳殿那扇謎樣之門後,兩人便消失無,蹤他以為他倆應該從那扇門回到了冉凰此的世界,心想以鸞鳳殿為媒介,也許埋在此處的物品,他倆在那個世界會收到。

「皇上為何要這麼做?」

「因為朕希望有朝一日,皇叔的後嗣可以回朝。」李雋笑得別有深意。

?銜月環乃是開朝皇帝贈與皇後的定情之物,據傳手鐲裏傾注皇後的深情,於是手鐲帶有魔性,會挑選帶有金雀血脈的女子為主人,引領主人尋找命定之人。

既是如此,如果皇叔在那個世界留下血脈,要是能經由手鐲牽引,那位女子有朝一日必定會回朝。

「皇上如何能如此篤定?」

「那是命定,皇叔本是金雀之人,他的後世本該也命定金雀,如果有那個人,必定會牽係血脈回朝。」

「可是?銜月環隻挑選女子為主人,如果王爺沒有生下女兒……」

「那也是朕的命,橫豎賭一把。」李雋不以為然地笑著,要將手環埋進早已掘好的地洞之前,又看了他一眼。「其實,朕真想把?銜月環贈與你。」

「皇上,屬下並非姑娘。」他直睇著手鐲,笑得苦澀。

「是啊,朕很清楚。」他將?銜月環埋下。「希望皇叔的血脈可以回朝,延續皇嗣。」

他一震。「皇上……」

「則影,朕無法留下子嗣。」他還是笑。「朕的心裏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他又驚又喜,無法言語,至今才明白他埋下?銜月環的心意。

「不過,總會有法子的,就算血脈不回朝,朕也會想出法子,朕隻想擁有你,你也不希望朕擁抱其他人,對不?」

是啊,是啊,體內藏著不為人知的醜陋占有欲,多想要永遠擁抱著這個人,可是,他也比誰都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事,總有一天,李雋還是得要迎後納妃,必須負起傳承子嗣的責任。

金雀皇朝不能因為他而斷了皇嗣。

所以,他不能說愛,不能獨占。

可是就算無法永遠擁有李雋,他也會用他的命,不計一切地保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