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1 / 3)

,男人還不樂意似的,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嘀咕些什麼。

謝天娜也從車上下來,似乎想往這邊走,孟鶴立刻迎上去:“嫂子,二樓玻璃被那小子砸了,估計是想偷東西還沒來得及呢。要不你今天和東凱先住一樓客房,明天早些時候我讓人把窗戶重新弄。”

謝天娜似乎也不願往前一步,隻遠遠的望了縮成一團的髒兮兮的所謂小賊兩眼,便嫌惡的皺皺眉,道了聲“晦氣”,轉身進了別墅。

孟鶴幾不可聞地歎口氣,快步走過去想把小孩兒扶起來。可劉遠像是準備死磕一樣,拚命的抱著頭,硬是不肯從地上起來。

“劉遠,”孟鶴壓著聲音,有些不忍心道,“起來,讓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劉遠不出聲,他甚至都不動。

孟鶴眯起眼睛,半晌,直接彎腰把小孩兒抱了起來。劉遠沒準備,一下子叫了出來,卻又像馬上覺察到不行,很快抿緊了嘴唇,任由孟鶴把他輕輕的放到車後座裏。

孟鶴也坐了進來,挨著劉遠,輕輕拍掉小孩兒身上和頭上的土。

劉遠哆嗦起來,無聲的哭。

司機回來的時候,看見劉遠嚇了一跳。而當孟鶴言簡意賅的吐出“去醫院”後,他隻能聽命行事。

藥水抹在傷口處很疼。

片子出來了,骨頭沒斷,器官完好,隻是些皮外傷,老天很眷顧他。

黃金周的醫院很熱鬧,他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總不斷的有人從麵前匆匆而過,又匆匆折返,或焦急,或擔憂,或悲傷,或忐忑。

醫院是看世間百態最好的地方。

“何苦呢?”孟鶴幽幽地歎息。

劉遠低頭望著斑駁的大理石地麵,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已經是短短幾天內第二個人問他了,對啊,何苦呢。他也不知道幹嘛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可有時候,行動不受意誌控製。它們好像,有自己的意識。

孟鶴嘲諷的扯了扯嘴角,有些為劉遠不值:“郭東凱玩兒過的男孩兒沒一打也有半打,要個個都跟你似的這麼拚命,那還不早血流成河了。”

劉遠幾乎把嘴唇咬出血:“我沒跟他玩兒。”

孟鶴黑線:“對對對,我沒說你不認真,我是說他……”

“我也沒當他在玩兒!”劉遠終於抬頭,望向孟鶴,目光炯炯。

男孩兒的眼神像火焰,跳動的,蘊滿力量。就像煙花燃燒殆盡前那抹最絢爛的華彩。

孟鶴微微蹙眉,斂下眸子想了會兒,才抬頭對劉遠說:“嗯,也許你說的對,其實這種事兒本來外人就是看不清的。我隻能和你說,郭東凱再認真,哪怕他全力以赴了,也隻能認真到你的兩成就不錯,你明白麼?你倆,不一樣。”

劉遠看向孟鶴,良久。

眼裏火光殆盡,最終,劉遠扯出摸虛弱的微笑,聲音低低的,啞啞的:“以前沒轉過來彎兒,現在明白了。”

孟鶴想去擦擦小孩兒的臉,卻抹了自己一手黑。他這才注意到,小孩兒的眼圈已經黑得不成樣子,不知道是睫毛膏還是眼線,反正通通花得一塌糊塗。

熊貓般的劉遠格外可愛,孟鶴忍不住逗弄起來,捏捏對方包子般的臉頰,孟鶴由衷感歎:“你還真像個小姑娘。”

孟鶴的手指很暖,劉遠舒服的眯起眼睛,喃喃自語般:“怪事兒,你這麼說我我就不想踹你。”

孟鶴還沒來及為享受到的特殊待遇欣喜,便接到了丈母娘的電話,讓速去市軍醫大附屬醫院婦產科,馮心妍要生了。馮媽媽的大嗓門不需要揚音,透過聽筒劉遠輕易捕捉得一清二楚。於是孟鶴剛放下電話還沒出聲,劉遠便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根本壯得像頭牛,催孟鶴趕快奔赴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