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長時間下來也就門兒清了。一開始被批評他還挺虛心,再然後,他就知道哪些是對方的借題發揮,哪些是做給上麵看的,哪些是做給下麵看的。
實習期一共三個月,周石現在就在最後關頭。熬過這倆禮拜,他就能順利轉正。轉正後工資和福利待遇就會上個台階。不過那點錢在周石看來,真的微薄得可憐。
晚上回家,正趕上劉遠要去潘妮那兒。周石看著他的黑眼圈兒,就有點心疼,說:“要不你把潘妮那兒的辭了吧,天天熬到半夜的。”
劉遠打了個哈欠,然後笑著和周石打趣:“你先把轉正工資拿到手吧,別老惦記著給我規劃。”
周石皺眉:“我不怕你累著麼。”
劉遠撇撇嘴,咕噥道:“你就別假模假式的了,有能耐晚上消停點兒。”
周石湊過來,伸手就在劉遠下麵摸了一把,壞笑著說:“咱倆誰不消停,嗯?昨天誰非得過來蹭啊蹭的。”
劉遠臉騰的就紅了。昨天他倆在家喝了點兒酒,然後迷迷糊糊就天雷勾動了地火。一路從浴室折騰到臥室,好一頓造。
周石在調♪戲劉遠的過程中獲得了豐富的愉悅,連帶的把白天的不愉快都忘記差不多。所以當劉遠問他工作怎麼樣的時候,他能心平氣和的說出自己的觀點。
“我真佩服給人打一輩子工的人,真他媽能忍。”
劉遠靠在周石身上,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要不,咱倆就做點兒小買賣?”
周石把人摟過來,呢喃著問:“你會?”
劉遠咕噥:“你不當過經理麼。”
周石不輕不重的咬了下劉遠的臉,輕聲罵:“狗屁經理。”
劉遠撲哧樂出聲兒來,問周石:“你是罵你自己呢,還是罵你現在的上司呢?”
“當然是現在的,”周石大言不慚,“想當年我做經理那會兒,一次人都沒罵過你信不?”
劉遠很認真的告訴周石:“我信。因為你連什麼人幹什麼活都不知道,罵誰去啊。”
“操,”周石把劉遠壓進沙發,直接撩上衣,“你又皮癢了是吧?”
劉遠嗬嗬的樂,倆人鬧作一團。
轉正前三天,周石終於還是沒忍住。本來這事兒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經理又訓專員了,專員當然想在助理這兒瀉瀉火,但周石那根弦兒繃到極限了,有人非往槍口上撞,周石覺得自己那拳不轟出去都對不起人民對不起黨。
工作還能不能繼續不是周石要考慮的問題,因為揮完這一拳,他很瀟灑的自己走人,不是你解雇我,是我炒掉你。
得知周石的英勇事跡後,劉遠一點兒不意外。他總覺得得有這麼一天,隻是比他想想的來得稍微快了點兒。
劉遠其實特想說,幸虧我沒聽你的辭掉潘妮酒吧的工作吧。可這話純牌兒起助燃作用的,所以他憋到內傷,也沒說。隻是輕描淡寫道,這都月底了,再幾天,工資就能到手,有點可惜。
結果周石還是著了,直接衝著劉遠吼,你他媽倒是給我講講一千塊錢能幹屁用!
劉遠登時就壓不住火了,他說一千塊錢能讓咱倆擱這破屋多住一個月!能讓暖氣一冬天不停!能讓你抽二百來包白沙!
不提煙還好,一提煙周石真成了炸藥包,砰的炸了。他把煙盒從兜裏掏出來摔地上使勁踩了不知道多少腳,然後衝著劉遠嚷,我他媽的從來就抽不慣這破玩意兒!
劉遠想也沒想就頂了回去,說你愛抽不抽,我拿槍逼著你跟我過日子了?!你要走趕緊走,我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胡天黑地的吵了一通,結果自然是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