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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事兒,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不然憋著難受。”

劉婧眼圈兒微微泛紅,重新坐回床上,半晌,才問:“他熬不住了?”

過了很久,劉婧才等來弟弟的回答。他說:“不知道,可我不忍心讓他熬了。”

“你怎麼從來不想想自己?”劉婧說完,仰頭不斷的深呼吸,希望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劉遠忽然說:“姐,紅內褲沒有用。”

劉婧這才想起來,今年是弟弟的本命年。嗬,劉婧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攤上這麼一個傻弟弟:“那是你命太硬……”

說完這句話,劉婧捂著嘴把電話拿得遠遠,不想讓對方聽見自己在哭。

周石回家的過程可謂平淡裏帶著驚天動地。

保姆過來開門的時候,表情有那麼點兒見了鬼的意∮

輕吸一口氣,劉遠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笑得自然:“我不和你說了嘛,他就是無聊了,出來玩玩兒,不是非衝著誰。”

潘妮皺眉,不太認同的咕噥:“我可覺著就衝你來的。就你剛辭職那會兒,好麼,那人看不見你,一度慌張得要命。後來估計是打聽到你不幹了,但還是天天來,每天固定半小時,就坐著發呆,回回點酒,可回回沒動過。”

劉遠靜靜的聽潘妮說完,忽然想,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他剛跟郭東凱分手那會兒多好,那他鐵定痛快死,哪能那麼憋屈。可這會兒,感覺卻截然不同了。劉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曆的多了,或者年齡的緣故,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覺間,似乎就看開了。

他對著潘妮笑笑,有些感慨的說:“人啊,就是這麼個活法。到處都是選擇題,有時候同樣一道,不同階段選的都不一樣。”

潘妮若有所思的看著劉遠,半晌,才淡淡的歎:“你剛來我這兒的時候,還愣頭愣腦呢。”

潘妮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劉遠聽出來了,心情很微妙。

他以前會怪郭東凱,最激烈的時候甚至想過怎麼弄得他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可現在,那忿恨早就沒了,他甚至可以試著去體諒那個男人,因為他現在終於知道了,人在社會,有時候不光為自己而活,家人,金錢,名譽,地位,社會關係等等,需要顧及的很多很多。

能像自己這樣沒心沒肺活著的,有幾個?

劉遠斂下眸子,用手摸摸自己的左胸,歎了口氣,這兒……還會為誰而跳呢。

劉遠前腳走,郭東凱後腳就進門了。潘妮眯起眼睛,看著那個男人和過去的每一天一樣,要了杯酒,靜靜的發呆。

潘妮忽然不確定,那男人等的究竟是劉遠,還是別的什麼他自以為的東西。她唯一能感覺到的,隻有那人苦澀的心情。

郭東凱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劉遠了,他每次都是帶著希望來,無比失落的走。以至於當得知劉遠辭職了的時候,來這個酒吧已經成了和吃飯睡覺一樣的生活工序。但這又和吃飯睡覺不一樣,因為吃了飯會飽,睡了覺會精神,可來這裏,隻會更難受。

可,他又沒有別的事能做。

他看不見劉遠,便唯有在記憶裏尋找男孩兒的影子。尋找是件很美麗的事情,那裏有好多好多劉遠,笑的,哭的,鬧的,開心的,難受的,調皮的……那裏也有好多好多的風景,遊樂園樹下的吻,公園雪地裏的擁抱,他還記得那時候好大好大的雪,蒼茫的天地間恍若隻有他和他的男孩兒……

回憶那麼凶,郭東凱被困在裏麵出不來。他想尋找鑰匙解困,可尋找的過程卻把他折磨得不成樣子。這感覺他和別人說不通,也沒有地方傾訴,於是隻能自己扛著。郭東凱這輩子扛過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卻沒有一樣,像此刻這般辛苦。

最難受的不是哭,而是哭不出來。郭東凱難受到極致,卻也隻是紅了眼眶。

“我說你們今天晚上商量好是怎麼的,一個接一個的。”潘妮把啤酒遞給王小衛,看著半小時先生推門而去。

王小衛不明所以,四下張望:“還誰來了,哪兒呢?”

潘妮聳聳肩:“劉遠,剛從北京過來,這不一個多小時前才來過。”

“可惜,”王小衛誇張的歎口氣,“怎麼就錯過了呢。”

潘妮白了他一眼:“你要真想見,還用堵人。一個電話不就結了。”

王小衛伸出一個指頭搖啊搖:“NONONO,偶遇是緣分,天南海北隨便寒暄,刻意找就麻煩了,你還得想話題,想由頭,多無趣。”

潘妮扯扯嘴角,斜了他一眼:“算了吧,我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