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在和自己分開的時候,石頭就已經有這個想法了,再說明白點,他是為了和自己更好的在一起而回去的。劉遠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可以這麼想。
但心,已經開始暖和了。
這一次周石回來,雖然劉遠表麵上沒說什麼,但心裏,芥蒂一直都在。剛和周石分開那陣子有多難受,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特想問周石,憑什麼你可以要走走,要回回,而我非得在原地等你,就因為我喜歡你嗎,沒你不行嗎?可看著周石也不好受的樣子,這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但現在,那道劉遠以為永遠都不會消失的傷口,卻這麼輕易的就有了愈合的痕跡。不管周石將來怎麼樣,或者成功,或者失敗,但起碼,他是為了兩個人在努力,這裏麵有他劉遠一份兒,足夠了。
生活讓劉遠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別總看著自己付出多少,辛苦多少,因為別人同樣有付出,有辛苦。
終於,劉遠在一片片胡思亂想裏睡了過去。然後他就開始不斷的做夢,大多是些零碎的片段,唯一能拚湊起來的就一個。他帶著周石回家了,跟拿著戰利品凱旋似的,然後老爸老媽滿意得不得了,嘴都沒合攏過,後來就劉氏全家總動員去石頭家提親,沒想到周石爹媽早把八抬大轎都預備好了……
那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美夢,以至於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劉遠發現枕巾被他的口水弄濕了一大塊。
第 64 章
第二天劉遠就去醫院探望了王小衛,結果那人比自己想象中的精神多了,要不是手上還掛著吊瓶,估計能活蹦亂跳的招待自己。
劉遠也就放下心來,說錢沒有賺完的,還是自己身體主要。王小衛便嚷嚷起來,誰為賺錢啊,我這叫自我實現。劉遠沒轍,你詞兒多,說不過你。
期間,來了好幾撥探病的,不是這個公司,就是那個企業,看起來和王小衛關係都還成,又是花籃又是水果,噓寒問暖完最後還會塞上點紅包。每到這時,劉遠就和周石識相的到外麵觀賞草坪去,初冬的草地已是一片枯黃,倆人還看得津津有味。
醫院裏麵不讓抽煙,這幾天把周石憋得夠嗆,所以一出來,他就迫不及待的點了根煙。也不是多想抽,主要還是精神上的,王小衛一不在,公司裏所有事兒都得自己扛,壓力還是挺大的。
抽到一半兒,周石才發現,這陣子好像都沒怎麼見劉遠抽煙,便有些奇怪。結果劉遠很隆重的向他宣布:“我戒煙了。”
周石覺得挺不可思議:“這玩意兒也能戒掉?”
劉遠看著他樂:“毒品都能,一個破煙有什麼的。”
“哦。”周石不知道要說什麼,就隻能呆呆的應一聲,“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劉遠頓了下,才語調輕快的說:“不就上半年那個非典嘛,出門就得戴口罩,還抽煙?萬一不小心咳嗽了,還不得被隔離啊。”
周石看著劉遠,忽然又點克製不住心裏的悸動。他想自己上輩子得做了多少善事,這輩子才能攤上一個這麼晶瑩剔透的人。
劉遠被周石一往情深的眼神看得不大自在:“喂,幹嘛呢,你瞻仰儀容啊。”
周石沒笑,他本來不想說的,反正劉遠都沒提他幹嘛沒事找事。可現在,他覺得不說都過不去自己那一關:“非典的時候你姐來找過我,我不知道,被我爸擋回去了。”
劉遠一開始沒明白,等聽周石說完,便愣在了那兒,他從來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回事,他姐也沒說。現在忽然聽周石說了,這滋味就有點複雜。不過又由於那段驚心動魄已經塵埃落定有些日子了,所以劉遠現在想激動,也總覺得缺點什麼,最後隻能幹笑一下,說:“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追訴期早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