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不一樣,好擔心沈欲不喜歡。

“叫我名字就行,我給你找個地方換身衣服,你給家裏人打個電話吧,別讓他們著急了。”沈欲把護照還給我,我不想接,想把護照送他留念。

可是我叫他什麼呢?我又想起群租房裏的大哥,他平視很傲慢,總讓我們這麼叫他,顯他多牛逼似的。他說中國人都習慣叫哥,叫一聲哥就能管很多事。

“沈哥。”我莫名高興,好像自己和沈欲一下子再也分不開了,哪怕剛認識沒多久。我抹著臉跟他走,到酒店門口臉又紅了。雖然不清楚他帶我進去幹什麼,但一點都不害怕。

一個敢在邊陲流浪的窮光蛋還有什麼可怕的?還有人會害我?況且我包裏有刀。

沈欲帶我經過了大堂,好多人都看著他,不是,他們才不是看沈欲,而是看我。無論是穿著還是金頭發,我都像一個異類和環境格格不入。

“跟我來。”沈欲回過頭跟我說。

我一下放心了,別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沈欲還沒嫌我髒呢,我就跟著他。

進了電梯,麵前的鏡子照出兩個人來,我和沈欲。我們在鏡子裏互相看,我好奇地問:“你帶我幹什麼?”

“啊?”沈欲低了一下臉,“我帶你休息一下,你給家裏人打個電話。”

為什麼又是讓我給家裏人打電話?不懂,想不通,沒有家裏人照顧也可以活下去。我假裝點頭,其實對休息一下這個說法很反感。

認識大哥的時候他也說給我找地方休息一下,結果就是那麼一個破地方,二三十人擠在三室一廳裏,每個月給他交點錢,還要跟他去搶劫。

酒店內部比想象中豪華,我沒去過什麼好地方,走在其中很不適應。沈欲帶我到3層,然後站在一扇門前刷卡。我毫不猶豫跟著他進去,不害怕他謀財害命。

畢竟老維教過我格鬥,從4歲開始訓練,沈欲高半頭但不一定打得過我。

“噓,我們小點聲。”他朝後噓了一聲,帶我繞開套間的玄關,走到另一扇門前。我踮腳跟著,注意到鞋架上還有一雙鞋。

一雙男人的鞋。誰的?誰和沈欲住一起?沈欲和男人住在一起?

“我姥爺來這裏療養,我放暑假陪他來的,他這時候在睡覺呢。”沈欲走路很輕,這麼一會兒白襯衫背後濕一片,布料像變粉了,“套間裏有小浴室。”

小浴室?我立刻懂了,沈欲想讓我洗澡,他還是嫌棄我髒了。

但我也確實挺想洗,如果是1年前,還在俄羅斯,我絕對不信自己有這麼一天,莫名其妙找一個陌生人,然後跟著進酒店洗澡。可流浪之後我什麼都不顧,尊嚴沒那麼值錢。

套間小房有單人床,浴室裏很幹淨,洗手台上有牙膏牙刷,洗麵奶和刮胡刀,應該是沈欲的。我什麼都不敢動,看著沈欲給浴缸放水,還調水溫。

他真好,以前我以為老維和阿洛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現在他們不是了。

對不起,維克多,洛迭。我心裏這麼想著,認真看白襯衫。他的腕骨很扁,是男人中偏細的骨架子,比俄國男人要秀氣許多,但並不瘦弱。

“水有點熱,你過來試試。”沈欲呼喚我過去。他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容易心軟的人,眼睛都特別溫柔,我看得出來。

而且他的眼睫毛好濃密啊,毛茸茸的像小刷子。我一直以為這麼濃密的睫毛隻有外國人才有呢。

我像做夢一樣,走過去試了試水溫。想和他說點什麼,但又不好意思。以前沒喜歡過別人,偶爾看看長得好看的同性,更沒跟誰進酒店洗過澡。

但如果沈欲讓我脫光我立刻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