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什麼叫做畫消失了?”

兩個人完全一樣的表情以及眼中的冷意,震懾得所有人都覺得膽戰心驚,全身發寒,卻又好奇得想偷眼看他們是怎麼會在沒有看對方的狀況下維持一樣的表情。

誰也沒告訴過他們,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兩個人來著。

“我想,這是顯然的。”鄧不利多摸著他的胡子,笑咪咪的說,“如果您知道這間奇妙房間的話,自然就能了解,那幅畫怎麼會在這裏,又怎麼會消失。”

灰夫人這時正從牆外穿了回來,表情複雜的看著空蕩蕩一片的房間,又看了看站在一起的薩拉查與淩查。

她原本灰色的瞳孔直直的凝著,如果不是幽靈已經死了,也許這會她是滿眼血絲,瘋狂的神色。

“那幅畫在哪裏?告訴我,畫在哪裏?”

薩拉查蹙眉,淩查微微按了下他的手腕。

伊裏斯還掛著淚珠的臉抬頭來,從喉嚨裏發出恐怖的暗沉嘶啞音調,和那些魔法生物的習慣一樣,這是最後的警告,下一瞬間就會撲過去了。

“就在這座城堡裏,可是沒有人能找得到,母親沒有,我也沒有…”灰夫人失控的尖叫著,一邊在那空蕩蕩的牆壁上摸索,當然就算有什麼,她也碰不到。

她忽然停住,就好象忽然看見什麼一樣,又驚又喜的盯著牆上的一點。

鄧不利多敏銳的望過去,果然看見牆角上一處極其細小的紋章。

霍格沃茲的校徽。

“這裏…一定是母親留給我的,這後麵有什麼。霍格沃茲,是不是?”

薩拉查覺得不妙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霍格沃茲在判斷之後已經做出了反應,淩查也猛然醒悟赫爾加三人必要已經考慮了所有情況,考慮了斯萊特林萬一不是以靈魂單獨存在的方式,而是依附於自己後代血脈中生存的話怎麼辦,所以真正的有求必應室也會為了創始人的後代打開,隻不過有求必室的發現就很困難,更不要說能夠踏入真正一無所有的房間來發現這個紋章了,隻有確定的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是一個想什麼就會有什麼的奇妙房間,並且能夠下命令使它消失所有幻象真正顯示出來——除了明確知道這點的斯萊特林,除非拆牆。

瑰麗的景象終於再一次如潮水般清晰的浮現出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滿地描繪的精細魔法陣,上麵複雜的魔文從天花板延伸到牆壁和地麵,全部發出絢美的光華,放在房間正中央的三具六角棺材那凸出的金色文字上已經失色。

“禁錮…”薩拉查與淩查幾乎是同時抽出魔杖,隨著再一次被開啟,他們先前所下的咒語已經失效,魔文亮起來的速度已經無法遏止。

灰夫人全身顫唞,猛地撲向來其中一具棺材,發出痛苦的悲號聲。

“海蓮娜。”

一隻修長的手,從灰夫人的頭發上顯現出來,隻是也是虛透的,迅速從手腕開始。清晰的出現了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身影,金發散落在俊朗深邃如寶石優雅的臉頰邊,還顯現著年輕時容貌的溫和笑意裏帶著專注與歎息:

“別哭了,羅伊娜不希望你一直活在不幸裏。”

“…是我,害死了她…”灰夫人顫唞著,因為那上麵的魔法防禦。她沒辦法穿過棺材去看一眼,去碰觸曾經怨恨,也曾經思念的母親。

“是羅伊娜自己選擇了這條路,我們都一樣,沒有比死亡更能度過漫長時間的方法。”

戈德裏克抬頭望過來,微笑,就仿佛消逝的時光不曾存在,依然還是又不知道把東西丟在什麼地方,盯著薩拉查想騙什麼東西的表情。

“戈德裏克。”

“原諒她吧,薩拉查,她並不知道一切。”

魔文的光亮已經蔓延到了房間頂最中間的那個魔法陣上。

“薩拉查,那個,我懶得再等你了。”

戈德裏克像是在茶會上道別那樣,若無其事的笑著,影子已經開始變淡,似乎在想什麼,又有點恍惚,因為隻是想再看一眼,所以一直凝視著那熟悉的容顏。

如果,隻是如果,他們沒有在那場持續三天的宴會裏留下來,沒有在最後一個混亂的夜裏帶著薩拉查離開那裏,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樣。

可是時間是最殘忍的魔法,有些事情,是永遠不知道的。

格蘭芬多的信條,要笑著道別,麵對一切。

即使是,再也不見。

虛幻的影子全部消失,隻剩下花紋與金色斜體字母都全部脫落失色的棺材。

他們可以走近,但是又有什麼意義?

袍袖下的手指已經緊緊握在一起。

“霍格沃茲,直到我死,永遠封閉。”

想就這麼走?

烏姆裏奇覺得自己做了個很可怕的夢,她清醒過來的時候還覺得手腳冰涼,一個很龐大又可怕的東西,她模模糊糊的有這個印象,無論是麻瓜還是巫師,總的來說,遇到太過恐怖的事情還是有本能保護的,一時想不起來很正常,所以她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正看見伊裏斯縮在那邊,要哭不哭又不敢吭聲的樣子看著前麵被砸開的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