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煙忽然出現在滿地狼籍的大廳中央,當煙霧散開的時候,長長鬥篷下,細長如蜘蛛的手指伸出來,一根潔白的魔杖出現在他指縫間,不同於別的巫師緊緊握住魔杖末端的手勢,而是被持在食指與中指之間,除去了那白得嚇人的手指,姿勢是說不出的優雅。

鮮紅色的眼睛在鬥篷下閃現嗜血瘋狂的笑意。

從他站立的地方半米之外,地麵全部可怕的扭曲起來,而後又凸起來,猛地跳起來變成一片支離破碎的廢墟,使得躺在地上傷者和來不及逃離的巫師慘叫著被遠遠拋飛出去,有的落下來就再也不動了。

然後灰黑色的火焰忽然竄了起來,從各個壁爐裏,正擁擠著準備飛路的巫師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喊叫變成了一堆看不出什麼樣子的焦碳,嚇得所有巫師都不敢再接近壁爐,那恐怖的火焰持續燃燒著,從壁爐裏一路曼延開來,點燃了地上散落的東西,又焚燒起魔法部的周邊建築,而這些火焰卻神奇的繞過了披著鬥篷的人站立的位置。

或許最可怕的事情還遠遠沒有到來。

死咒的綠色光芒已經在衝進魔法部的食死徒魔杖間閃現,而外麵呆滯驚駭過度的人群裏,終於有摸著朋友親人化作焦碳屍體的巫師失去理智的狂喊著一頭衝了上來。無數魔咒被扔了過去,鬥篷被整個撕裂滑落下來,散亂的黑色長發下,鮮紅色的瞳孔隻輕蔑的一瞥。

手中的魔杖舉起來,沒有咒語,也沒有聲響,那些瘋了一樣撲上來的巫師身軀上多了無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噴灑彌散出漫天紅霧,摔在地上的巫師們四肢抽搐了陣就不再動彈,血液已經從傷口裏汩汩流出,瞬間在地上彙成了幾道溪流。

“啊————”

不止是對這慘象的驚恐,更是因為他們看見了那張臉。

白得可怕的顏色,血紅如純粹紅寶石的眼睛,邪魅俊美的容顏卻有半邊扭曲著翻卷出可怕的黑色,獨角獸血的詛咒在逐漸生效,而顯然他並不在乎這張臉會變成怎樣,甚至更希望它徹底不是原來樣子會更好。▒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神秘人?!”

巫師們終於覺悟了,驚恐的叫著企圖躲得一個安全的角落裏去。

緊接著一聲痛苦的號叫,貝拉從四樓的一層窗戶裏直直的摔落下來,狼狽的帶下來一堆破桌子與玻璃羊皮紙什麼的,她在地上掙紮了好半天,哆嗦著站不起來,卻恐懼得尖叫著:

“Lord——請饒恕我,饒恕我…”

貝拉不需要睜開眼睛就知道主人的魔杖絕對會憤怒的扔給自己一個鑽心咒,於是立刻大喊:

“是聖——”

她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裏,隨著一聲轟隆的巨響,剩下的食死徒也化作黑色煙霧紛紛退出來,顫唞著重新化形跪在貝拉旁邊。

魔法部大樓從中間傾斜了一半,一個明亮的符文在中間將那個巨大骷髏分成兩半,金黃色的三角形,中間有一個圓圈,一根豎線將圓圈平均分開。這個印記在出現以後,就好象無聲無息,無數穿著厚重鬥篷衣服的聖徒們出現在傾斜的魔法部四周。

——就好象落入了一個圈套。

伏地魔,不,更準確的說隻是伏地魔的一塊魂片冷冷笑著,不以為意的看著像潮水般恭敬分開的聖徒,從中間走出來的人,

“這是英國,格林德沃…”

嘶啞的聲音卻使躲在角落裏發抖的巫師們倒吸了口冷氣。

金色的半卷長發下幽深而帶著碧綠色澤的灰藍眸子銳利而優雅,明麗得如同剛剛消失最後一抹曙光的天空。格林德沃絕不是人們想象裏如伏地魔那樣外表可怕,帶著殺氣或者猙獰表情什麼的,他甚至看上去都不符合他的實際年齡,隻不過那種驕傲,卻再清楚不過的說明他與伏地魔一樣,活著的與死了的唯一的區別不過在他沒有下令屠戮而已。

“我並不介意你也去德國。”

似笑非笑,格林德沃所帶的聖徒精銳都一直跟著他留在霍格沃茲,法國的戰爭也好現在控製德國的全部部下也罷,他都沒去仔細關心過。

也是奇跡,為什麼他值得他認真對待的巫師都在英國呢?

斯萊特林,阿不思,還有——伏地魔原先他還不怎麼放在眼裏,不過剛剛看來,斯萊特林的後裔,即使是靈魂裏一塊,倒也不那麼遜色。

隻不過,想要贏過他,還是欠缺了點。

就在氣氛繃得人連氣都喘不過來的時候,忽然一道白光亮起,隻看見一堆人憑空出現在噴泉前麵,個個手裏拿著門鑰匙,看穿著應該是魔法部的傲羅,對了,中間還有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不是魔法部長福吉是誰?不過他那青白色驚恐的表情難道還沒回來前就知道這裏有兩個黑魔王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