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沙斯拉…”

Lord的寵物貝拉也不算陌生了,但是納吉尼說蛇語絕對不是這個聲音,這聲音深幽低沉,可怕沉悶得仿佛從很遙遠的地方通過一根管子傳來那樣甕聲甕氣,又帶著一種近乎慘烈的饑餓迫求。

[嘶,你是納吉尼的湯姆?看上去真慘,你的靈魂碎片看上去都比你——好吧,他看上去也不太好。]

[…閉嘴。]

[你怎麼敢?主人的後裔,即使你擁有的血統稀薄得幾乎沒有卻依然能夠與我靈魂裏的契約契合,但是我的主人就在這裏…]

[伊裏斯,我想你並不喜歡回城堡去跟格萊埃做伴。]

[…哇!]

[我的屬下,我的力量,看,非常好,甚至魔杖都被你找回來了,你並不是我想象中的一無是處,雖然一隻蜘蛛就將你陷入了絕境。]

[…躲在暗處的運氣,嗤,主魂,你…你以為…]

[你不是我,哼,永遠不是,連我遺棄的是最不想要的東西都不明白…複活得很好,現在,遊戲的時間結束了,該把屬於我的東西還給我,連你的這片靈魂也是。]

[啊——]

恐怖的聲音,就在貝拉驚恐的以為自己是眼睛瞎了才看不見東西的時候,周圍的黑霧一點點逐漸散去,一個非常龐大的影子出現在了黑得透明的大理石地麵上。距離她甚至隻有幾米遠,她竟然一點都沒聽到,這比蟒蛇還可怕的生物是怎麼滑過來的。

更恐怖的是這個龐然大物還用非常怪異的姿勢在地上扭動翻滾。

不遠處有個人在陰影裏一閃而過,雖然非常快,但是貝拉還是看清楚了那鉑金色的頭發。

盧修斯。

納西莎的丈夫,叛徒。

在他們全部為主人關在監獄裏的時候,他一個人在外麵繼續逍遙享樂。

貝拉咬著嘴唇發出瘋癲的笑意,就好象下一秒就有個死咒從她口中念出來,阿茲卡班的長期囚徒生活使她的意識總是會稍微錯亂下,比如現在她就忽然想Lord剛才的情況就不對,急切之下,卻隻看見伏地魔半靠在那根染滿了漆黑血液的柱子上,好象已經失去了意識。

她發出一聲狼狽的叫喊,就想掙紮著撲過去,但是那條巨大又可怕的蛇從她與Lord之間滑了過去。

[嘶,哈利說,他偷聽了一個預言…什麼兩個隻能活一個…]

格林德沃已經倒退了一步,緊緊盯著黑暗的廢墟裏走出來的人影,就像暗夜的鬼魅,蒼白削瘦,如風一樣清冽,卻又帶著恐怖的壓力使人無法呼吸,憂鬱的優雅高華,從漆黑一片的陰影裏慢慢浮現出來,就好象生生奪走了黑夜的所有神秘與恐懼,凝聚了難以言喻的蒼白俊美,不是少年的清,就好象——

對,就是去年雪季,在紐蒙伽德深夜忽然到來的那樣。

金質的掛墜盒垂落在刺繡古代魔文的長袍前,袍子反射著質地暗沉的綠光,深邃的湖綠色瞳孔清晰剔透沒有半點雜色,幽冷得仿佛靜止,蒼白的肌膚纖薄得細微的血管也幾近清晰微微泛青,高貴雍容,完美優雅。

即使是擁有無數近乎真實畫像的巫師世界,也難以看見這樣沉澱了一切古老與高貴奢華的氣質,伸出手指,修長又保持完美的儀態,所有巫師瞬時都有種目瞪口呆,疑似眼前的一切是從畫上走下來的錯覺。

[伊裏斯。]

蛇怪將龐大的頭顱技巧的伸到那修長白皙的手指下輕輕磨蹭著腦門上一點。

格林德沃倒吸了口冷氣,除了在霍格沃茲城堡裏,事實上他每見一次斯萊特林公爵,都有種推翻之前判斷,認定對方比上次所見更可怕的感覺。

難道靈魂又融合到了一起?

隻看見一位斯萊特林公爵的格林德沃都忍不住胡亂猜測。

“日安,斯萊特林公爵。”

即使是格林德沃,也忍不住心生畏懼,這是第一次,也是最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確是最可怕也是一千年後任何人都無法想象的黑巫師,聖徒與食死徒殺戮的都是無法反抗的麻瓜與不懂反抗,根本不懂得真正可怕咒語的巫師,而斯萊特林,活在黑魔法最為強大的中世紀,麵對的是什麼?

他怎麼能輕易放棄?

沒有死在紐蒙伽德的地下室裏,自然是因為他必須選擇另一條路。

“蓋勒特.格林德沃,你——”

其實也就和那隻蜘蛛一樣。

薩拉查凝視著已經將殺意隱藏在笑意裏的格林德沃。

從霍格沃茲徹底封閉那個房間後,他與淩查身上就起了奇妙的變化。剛開始的是時候遇到格萊埃不安分的從天上摔下來,他又在與淩查決定後由他與鄧不利多來到魔法部。然後他就發現了,這奇妙又緩慢的變化。

沒有了遺憾,失去了悔意。

他們已經沒有機會再跟戈德裏克說一個字。

喜歡自己十五歲的外表,除了思慕之外大約還有別的,不願遇到戈德裏克的宿命,又不舍失去真正友誼的機會,即使是斯萊特林也是相信如果與重新開始的。

隻是那終究是泡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