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以往的經驗判斷,每次蘭休深夜給他傳簡訊,第二天指定沒好事發生。
往裏走的時候格雷還偷偷問傅涵到底什麼事情,傅涵沒說話,隻是給他指了指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陳言。順著傅涵的手指看過去,格雷愣住了,怎麼蘭休家又多出來一個繁育者?
陳言看到他立刻起身鞠了一躬,把格雷醫生弄得受寵若驚,又反過來給他鞠了一個。兩人相互自我介紹後蘭休才說明讓格雷來的目的。
格雷醫生聽後反應還挺淡定的,語氣和藹的問陳言“有興趣報考醫學係?”
陳言趕緊點頭,“是的格雷教授,我很喜歡照顧小動物!”被傅涵眼睛一瞪,陳言馬上又加上一句“……和人。”
“哦。”格雷醫生思索著點了點頭,“還是個挺有愛心的孩子。”
格雷打量著對方,感覺好像比傅涵大了不少,好奇道“你不是應屆生吧?”
陳言搖了搖頭,“我已經二十二歲了,高中畢業本來是想跟我父親去工廠做工的,後來在倉庫清點貨物時不小心昏倒,醒來後他們說我是繁育者,就把送到白耀之都這邊了,之後就是三年。”
二十二歲,年齡好像有點大了,不過若是想學習什麼時候都不算晚,隻是有一點讓格雷有些憂心。
他沉吟片刻,還是問出來“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冒昧,陳先生,我可以知道你的繁育主是誰嗎?”
一般對繁育者提起他們繁育主的時候,對方都會表現的情緒很差,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格雷必須得事前把一些隱患排除。
好在陳言性格比較單純,並沒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很大方的告訴了他“是歐沙。”
聽到這個名字,格雷醫生一下把翹起的二郎腿放了下去,嘶一聲,湛藍色的眼睛瞪得跟小燈泡那麼大,繼而投向蘭休的目光就變得無比幽怨起來。
果然啊,就說半夜三更來找他肯定沒好事!格雷也沒想到,陳言竟然是歐沙的繁育者。
那個大皇子可是白耀之都出了名的無賴,仗著自己的皇室血統,到處為非作歹,雖然皇室現在手裏已經沒什麼實權了,可架不住他們三天兩頭的就來搞破壞。
上次有位同行因為檔期太滿,把一位貴族的手術日期調後了一天,竟然就被皇室的護衛隊拖進廁所隔間用刀子紮穿了手部的靜脈。
要知道外科醫生的手有多重要,雖然搶救及時,那位同行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可右手還是落下了後遺症,估計以後也不能再回到工作崗位了。
雖然這話說起來有點慫,可是格雷也不想被歐沙找人把手紮穿啊。
蘭休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給格雷吃了一顆定心丸“放心吧夥計,歐沙最近下不了床的,再說要算賬也找不到你頭上。你要實在不放心我從十六軍區給你調幾個貼身保鏢。”
格雷切一聲,心想誰需要他的保護,剛想毫不留情的拒絕,就注意到對麵陳言正向他投來奢求的目光。一雙黑色眸子水汪汪的,兩條柔軟的細眉往下一耷,像極了一隻可憐巴巴的小奶狗。
奇了怪,怎麼藍星人看著都這麼楚楚可憐……
最後格雷醫生還是在小奶狗的攻勢下妥協了,壓著心中不滿的情緒,開始切入正題。
“那你高中的時候生物成績怎麼樣?”他問陳言這個主要是想心裏有個底。
這陣子幾乎天天往諾亞城跑,他感覺自己也差不多算那邊的半個土著了,哪裏的飯店比較好吃,哪裏的超市貨物齊全,估計他比當地不少的藍星人都清楚。
他也發現諾亞城那邊的教育真不是一般的差,大概那邊的高中課程就相當於這邊的初中課程,沒讀過書的更是大有人在。如果陳言的成績太差,恐怕他補習起來也有點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