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給你血我就得死了。”蘭休不懂他這是什麼邏輯。
格雷也幫著打圓場“確實死不了,按照你現在的恢複速度,一次隻需要抽取20毫升,一個月10次就差不多了。”
一般軍區的軍人每年都要定量給國家血庫獻血,隻有蘭休是個特例,因為他的不死症,讓他的血液裏含有一種特殊物質,隻要抽出體外半個小時,血液中的所有蛋白都會失活變性。
不過對於任何身體健康的成年人來說,一個月抽出200毫升的血液確實不會影響身體健康。更何況還是蘭休這種軍用體格。
看著針頭的尖端紮進血管裏,傅涵就忍不住把頭避開,他不暈血也不怕疼,可是紮到蘭休身上他就看不了。簡直比戳進他的心髒還難受。
雖然喝血治病什麼的,聽起來就荒謬,可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就算不說大家心裏也明白,現在就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傅涵的病情突然好轉確實是件喜出望外的好事,可是誰都不敢保證,情況能一直這麼好下去,中途不會出現意外。但至少現在是有希望的,所有人都不想讓這僅存的希望再次破滅。
之後的日子傅涵覺得自己活的就像一個吸血鬼,到了飯點,蘭休吃飯他喝血,兩個人有時候還碰個杯。
看傅涵嘴角沾的血跡,蘭休還好奇的問他“我的血好喝嗎?”
傅涵實話實說“不好喝,又腥又鹹。”
蘭休有點不相信,傅涵直接把自己的杯子推過去,“不信你自己嚐嚐。”
看著杯子裏暗紅色的液體,蘭休搖了搖頭,扒拉一口碗裏的飯,裏麵滿滿的豬肝,也不知道格雷是從哪弄來的。
聞到蘭休那邊豬肝飯的香味,傅涵有點嫉妒,因為他已經好久沒吃正常的飯菜了,格雷醫生說他的消化係統正在一點點恢複,如果狀態一直良好的話,說不定下一個月就有希望吃飯。
不過聞著真的好香啊,傅涵覺得現在就算給他扔一盤炒熟的花椰菜,他也能吃的比肉還香。
後來實在忍不住,趁蘭休不注意,傅涵直接伸手從他碗裏拿了一塊豬肝,等蘭休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放在嘴裏嚼碎了。
“嘿,你這臭崽子!給我吐出來。”
蘭休放下筷子要過來抓他,傅涵趕緊囫圇個咽了下去,然後張開嘴跟對方示意,抓他也沒用,東西已經進肚子裏去了。
蘭休看他這小饞貓的樣子,眉間一點點收緊,“好吃嗎?”
傅涵點點頭,廢話,不好吃他不早吐了。
蘭休的表情有些複雜,帶著點小心翼翼,又問他“什麼味道的?”
“鹹的,還有點辣,胡椒有點多。”傅涵咂咂嘴,因為他不太能吃辣的。
聽他描述完,蘭休簡直是加速跑到沙發那邊拿起光腦給格雷打了電話,等通話結束後,傅涵覺得他下巴都要笑掉了。
莫非有什麼好事情?
蘭休走過來,把那碗沒吃完的豬肝飯推到傅涵麵前,把那杯沒喝完的血也拿掉了。
傅涵微微一愣,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蘭休搓搓手,臉上是壓也壓不住的笑意“這頓就先湊合吧,等晚上就做好吃的給你,想吃什麼都告訴我,有的我去做,沒有的我偷回來給你做。”
傅涵目光一滯,看著蘭休一秒鍾變換了好幾個表情,最後指著自己有些語無倫次道“難道,我的病已經好了?”
看到蘭休點的那下頭,傅涵從凳子上緩緩站起來,蘭休以為他高興的要出去跑幾圈,剛想說剛恢複還是要注意身體的,沒想到傅涵突然把桌子撞開就撲到了他身上,這一下撞的可不輕,那碗豬肝飯隨著破碗灑了一地,他的胯骨也被撞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