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點事。”霍子南嗓音沙啞,聶辰忙拿過座位後麵的薄毯:“濕衣服先脫下來,裹上毯子。”
回到了前座,聶辰打開內燈,在抽屜裏翻了翻:“這裏有一粒感冒藥,先吃了吧,你好像在發燒。”回頭遞藥的功夫,聶辰看到霍子南赤|裸的上身,臉色立刻變了,“這是怎麼弄的?”
胸`前有一道明顯的血痕,像是皮帶抽的,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上,烏青的指印赫然在目。
霍子南一愣,裹緊了毯子,低下頭躲開強光,“我想回家。”
不用他回答,光是看到他狼狽的樣子,聶辰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關了內燈,聶辰陰沉著臉發動了車子,飛快地往市裏駛去。
車裏溫暖安靜,困倦襲來,霍子南漸漸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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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漸漸停了,越野車疾馳在空曠寂靜的公路上,被滂沱滌蕩過的空氣分外清新舒適,聶辰內心的憤怒卻猶如岩漿般在心底湧動,燒的胸口灼痛不堪。
後座上的人低頭倚在車窗上昏睡著,俊秀的眉深深蹙起,睡夢中仍是一臉的惶恐不安,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拽著裹在身上的薄毯,用力之大讓指節都微微有些泛白。
他一向是優雅而從容的,從未見過如此刻一般張皇失措,仿佛驚弓之鳥,脆弱的讓人心悸。
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聶辰將車子停在了路邊,怕驚醒霍子南,下車後刻意走遠了一些,這才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猴子,是我。”
“辰哥?這麼晚了,有急事?”
“打聽打聽海盛的動向,馬上。”
一刻鍾後,電話響了,聶辰立刻接通:“怎麼樣?”
“出事了,潘昱雄被人襲擊,一個小時前被保鏢發現昏倒在住所裏,送進了市立中心醫院。”
“死了沒有?”
“還在昏迷,我讓小丁在醫院那邊盯著,今晚城裏很亂,海盛的人全體出動,正在追查一個叫霍子南的人,剛才阿寬的手下從紫玉花園回來,據說隻抓住了他叔叔。”
“盯緊醫院,一有動靜就給我打電話。”聶辰吩咐,“找人去打聽一下被抓住的人,想辦法讓看押的人別為難他。”
“知道了。”
合上電話,聶辰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天空,眉頭深深皺起。
以他現在的情況,跟海盛作對其實是非常不明智的選擇。
因為在力誠保全公司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大大削弱了垮仔的勢力,査飛早就對他起了疑心,最近一直想要聯合兩個堂主來拉他下馬,還好老刀他們幾個聯手頂住了,這時候要是因為霍子南的事跟海盛起了衝突,査飛肯定會以此大做文章,迫使他交權。
近一年的韜光養晦,半年前差點車禍喪生,為了讓原本桀驁不馴的自己適應險惡的環境,他花的代價是別人無法想象的。付出了這麼多,此時僅僅為了一個無親無故的男孩,很可能便將所有努力付諸東流,這件事劃不劃算,顯而易見。
盡管如此,聶辰卻從沒與萌發過要把他交出去的念頭。
有些事情,根本不是眼前的得失能夠衡量,也不是值得不值得這麼簡單,一旦做出了錯誤的決定,就將痛悔一生,無法回頭。
就如兩年前,那個讓他每每想起就心頭劇痛的清晨一般。
那天之前的白天,他所在的車隊贏了一場非常重要的比賽,隊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