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好的朋友兼救命恩人再一次執行任務中犧牲,隻留下了千落這一個孩子,千落的爺爺奶奶嫌棄千落是個女娃,也不肯用心撫養,他再不管孩子死活,她又能怎麼辦呢?

丁大寶在烈士陵園承諾了一大堆畫餅充饑的話,不同的是別人家畫餅給別人畫,而他畫的餅,連他自己都信了。

丁大寶早年靠跑長途運輸賺了許多的錢,閑下來後,他轉了一圈,又回到了家裏。

曹文清滿腦子都是私生女的事情,客廳的衣服沒洗,桌子上的碗筷沒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發呆。丁大寶看了不由得心裏火氣一下子出來了,他在外麵辛辛苦苦的跑長途,賺家用,可是娶回來的妻子卻連碗筷都不洗:“你在家裏就知道閑著,這麼多活看不見啊?”

曹文清本就因為爾善的一番話心裏惡心,聽到丁大寶的指責,她豁然起身:“你說誰不幹活呢,家裏活多是因為誰。你看看桌子上的碗筷,有沒有你吃光的大醬碗,有沒有給你那個私生女啃了一半的雞蛋殼,還有這一大盆衣服都是誰的?”

“你在家裏你不幹活誰幹活?有本事你也出去幹活,你以為現在的錢這麼好賺呀?”丁大寶從陵園回來本就心裏不快,結果他這個當妻子的非但不跑來安慰,反而還在這裏胡攪蠻纏。

家裏的男人已經出去賺錢養家了,總不能家裏的活也是男人的吧,這樣娶媳婦幹什麼?養個祖宗在家裏供著?

“出去就出去。我告訴你,你把私生女送走,我們還有的過,否則以後就誰也別過了。”曹文清把手裏的杯子一摔,自己回房間睡覺去了。

丁大寶看著桌子上隱約招蒼蠅的殘羹剩飯,客廳裏那盆沒人洗的衣服,他心裏也是一肚子氣,在客廳裏待到了下午,桌子上的飯菜已經開始餿了,丁大寶忍著火氣敲門:“孩子們快要回來了,你飯菜還沒做呢!”

“都餓著吧,餓一頓死不了。”曹文清把門反鎖說道,她本就不是個能忍氣吞聲的人,為了兒子才能容忍一二,可是在兒子都支持她鬧的時候,曹文清漸漸有了一種底氣,她一個人說什麼也不能把自己餓死。

“你從昨天鬧到今天,要左鄰右舍看了像什麼樣子?”丁大寶向來要麵子,他不知道為什麼從前潑辣但能給他麵子的妻子,今天究竟吃了什麼錯藥,把他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攃摩攃。

“你帶個私生女回來,我已經沒有麵子了,我沒有麵子,你憑什麼有。”曹文清罵道。

房子本就不隔音,丁家當家的帶回來個私生女的事情一下子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出了大街小巷。

學校放學的時候,丁爾善在校門口看到了接千落回家的丁大寶,丁大寶看了爾善,立刻訓斥:“怎麼回來的這麼晚,我和你們班主任了解過了,以後千落在學校就歸你管了,她在學校受了委屈,我唯你是問聽到了沒有?”

“我在學校又不是老師,說話沒這個份量,你怕她受欺負,可以和老師親自提。”縱然丁爾善對這個親爹沒有多大的好感,他還是被這種不要臉的言論驚住了,這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提出這種不講道理的要求。

“反正你在學校多照顧點她,你媽在家裏不肯做飯,今晚大家就一塊餓著吧!”丁大寶一路上說曹文清的壞話,丁爾善也大概清楚這一天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手裏的麵包是給誰買的?”丁爾善問道,丁大寶立刻道:“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丁爾善閉嘴,就算是同父同母的兄弟,這麼偏心也要出大事,更何況是他這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