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born的目光淡的落在了荼白的身上,嘴角扯起一個弧度,眸色黝黑,“你確實可以來的再晚一點?”
語氣冷冷的,荼白都聽得出來。
荼白卻是笑著走向他,徑直的無視了在一邊的妮娜。在Reborn麵前站定,荼白笑眯眯的,語氣輕輕,“生氣了?”
“我可沒有求你等我。”荼白滿不在乎,笑意不減。
“是我哭著喊著要等你,可以了嗎?”Reborn嘴角微揚,語氣卻隱隱發涼。
低沉的嗓音在荼白耳邊響起,荼白對上Reborn的黑眸,最終隻能別開眼,看向別處,不再應聲。
可是在一邊的妮娜不滿意了,語氣憤憤,“黛茜,你知不知道Reborn先生是我們的貴客,你這樣很沒有教養。”
被Reborn一句話噎住的荼白現在一眼斜過去,看起來有些委屈的嘟起嘴,“的確,我打小就沒有父母在身邊,你還戳人家的傷心處?”
荼白這樣的姿態,還裝的煞有其事的別過頭擦了擦眼淚,直接讓妮娜怒火中燒。
“你!”抬手指著荼白。
迎上妮娜,荼白還微微仰起頭輕飄飄的看向她,神態倨傲。
火上澆油。
一旁的Reborn卻對這種戲碼毫無興趣。
Reborn看向妮娜,嘴角微揚,既禮貌又紳士,說出來的話卻讓一個愛慕者心碎,“謝謝妮娜小姐的招待,現在我找黛茜有事,可以讓我一個人跟她談談嗎?”
“我......”妮娜還想說些什麼,卻徑直被荼白打斷了,言笑晏晏的對著一邊安靜的傑伊招招手,“傑伊你送妮娜小姐回去吧,我跟Reborn先生有話要單獨談。”
尤其強調了“單獨”著兩個字。
荼白滿不在意的看向妮娜,輕飄飄的送去一個飛吻,“拜拜~”
最後,不管妮娜願意不願意,反正是跟傑伊一起離開了。
招待室裏,一下子就隻剩下了荼白跟Reborn兩個人。
“幾天不見,脾氣長了不少啊?”Reborn一手插著口袋,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一眼睨過來,語氣輕嘲。
荼白卻一點都不怯場,直直的對上他的黑眸。
淡定挑眉,一手悠然的插著腰,漫不經心,“今時不同往日,趁著還有底氣的時候囂張一把,感覺不錯。”
荼白隨手抓了點魚飼料,就扔進魚缸裏麵,看著那幾尾養的很好的魚不爭不搶,看見魚飼料也是一臉沒看見的大業模樣。
荼白不由得輕笑出聲,拍了拍手站直身子,“你看他們,現在吃飽喝足就好像什麼都不怕了,目中無人。”
帽簷的陰影落下,看不清Reborn的眼眸,隻聽見他語氣淡淡,“等你知道要怕的時候,就晚了。”
話音剛落,那骨節分明的手似是不經意的搭在了魚缸邊緣,稍微用力。
忽然之間,這間會客室似乎十分安靜,沒有一點聲響。一切都變得緩慢起來,緩慢掉落的魚缸,噴灑出來的水珠,尾巴搖擺著的魚。晶瑩的水滴在空中折射出奇異的光亮,然後,一聲清脆的響聲響徹整個房間。
魚缸瞬間變成了無數的碎片,細碎的玻璃渣在地麵反彈,一不小心就劃傷了一旁那細白的小腿。
一個微不可查的刺痛從小腿處傳來,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Reborn對此一點都不意外,筆挺的黑色西裝上撒上了點點水跡,變得顏色更深。
安靜,死一樣的寂靜。
幾尾魚剛才還優哉遊哉的在魚缸裏麵醉生夢死、無憂無慮,現在隻能在幹燥的地麵上掙紮著、撲騰著,魚尾拍打著地麵,眼珠直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