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跟上。
沉默,寂靜。守衛森嚴,一個又一個節點安排得恰到好處,環環緊扣,幾乎把這裏圍成了一個鐵桶。
由內瓦解,大概是最簡單的。
荼白就是那個缺口。
借著毒蛇勉強分享給自己的幻術小隱身,兩人兩邊各自躲在角落裏。頗為默契地對視一眼,在他們來回巡邏的時候眼疾手快地一個上前,捂住鼻口,拖、拽。
那人人高馬大的,一手就荼白控製在其中,掙紮著,卻絲毫沒有作用,實力壓製。
手起刀落,溫熱的血液噴灑在手上,汩汩地流著。拖到一個隱蔽的角落,隨便一扔。
一頭卷發披散著,依舊是一條溫文爾雅的小禮服。手上是剛才還精致的別在頭發上的夾子,精致的寶石在月色下稍微反光,泛著絲絲寒意。
上麵猩紅的血液滴滴點點地落下,顯眼得很。
荼白一甩手,從轉角處大喇喇地走出來,另一邊也準時地出現了另外一個身影。
在別人眼中,場景絲毫沒有變動,依舊是剛才那兩個人,依舊是如常的場景。
兩人並排地走著,巡視。
荼白麵上不顯,卻一邊壓低聲音對身邊的人說,稍微蹙眉,“我記得,我把絕大部分的防衛地點跟換防時間都給你了,你好像一點用處都沒有。”
雖然她在說話,可是常人看起來,就是兩個認真嚴肅的守衛,絲毫沒有交談。
“姆~你總得出點力,不能空手套白狼。”毒蛇絲毫不在意。
荼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斤斤計較的守財奴。
“Reborn跟我說過,你這次隻是負責入侵電路跟控製係統,我真的不知道你之前那一大段時間是幹嘛去了。”
掐著又一個人的脖子,手上的發卡用力一劃。
在監控機器下,毫無掩飾。
其實荼白還是挺爽的,身邊跟個幻術師的用處就是好,這樣肆無忌憚。
毒蛇滿不在乎,微微聳肩沒有說話。
她知道一條另外的道路,所以火力比較少,這就是擁有一個潛藏敵營的臥底的好處。
忽然,荼白的腳步緩緩停頓下來。他們正在緩緩接近其中的目的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層樓卻是完全的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荼白看東西卻清晰依舊,哪個角落、哪個轉角,連地麵上鋪著的地攤紋路都清晰得不得了。
毒蛇也停下腳步,轉頭看她,“別浪費時間。”
“好安靜。”荼白側著耳朵傾聽,長發微垂,卻一點聲響都沒有聽到。
安靜到,隻剩下空氣,隻有他們兩個人。
像一層荒廢已久的樓層一樣,毫無生機。
毒蛇卻不在乎,抬腳又是啟程,語氣中帶著輕蔑,“你還想聽到蟲鳴鳥叫嗎?”
荼白見此,隻能跟上毒蛇的腳步。她知道毒蛇的意思,他向來是富貴險中求,不是察覺不到危險,是他根本就不怕危險上門。
按照他的話說,越危險,就越值錢,他求之不得。
對於荼白,這卻是第一次跟幻術師合作,也是第一次麵對其他的幻術師。
踏在鋪滿地的地毯上,無聲無息。
忽然,荼白的落腳之處緩緩泛起絲絲青煙,十分完好地隱藏在暗色中,無人注意到。
一雙精致的高跟鞋,倏地一下,從地麵下猛地鑽出一隻青白的枯爪,細長銳利的場爪,徑直刺破了她白皙的皮膚,鮮血肆意。緩緩地,越收越緊。
荼白不由得驚呼一聲,十分詫異地看著麵前的場景,想要動手做些什麼,卻好像被什麼束縛住一樣,動彈不得。
......感覺自己的腳踝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