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音剛想收回手,卻被陸延赫的大掌捏緊。
他低磁帶笑的聲音說,“太太,做事要有始有終!”
顧南音眨了眨眼,大腦有些吃頓得反應不過來,一時間呆愣在了原地。
陸延赫失笑,那雙明明沒有焦距的眸瞳卻透著很深的笑意。“音寶,你打算讓你老公就這麼出去了?”
他說得意有所指,顧南音朝著下麵看了眼,那東西還抓在手上,褲子也沒穿好。
她咬牙,“你不會穿麼?”
男人忽然俯下`身來,他的薄唇就貼在她的耳邊,他笑著說,“我瞎——”
顧南音搖頭,她不喜歡從男人的嘴裏聽到這個字。“你說什麼呢?醫生都說了是暫時的!會好起來的——”
“至少現在還看不見!上個廁所還要你這個孕婦來扶。”陸延赫的臉上有了些落寞,不過隻是片刻。
他的話鋒突然轉開,“音寶,幫我穿褲子!褲子是你扒的,穿上去也應該由你來!”
顧南音被他的理論鬧得有些哭笑不得,隻能彎下腰去,幫著男人穿上褲子。
簡直就是無賴——
坐好這一切之後,顧南音帶著男人來到洗手台前,她拉著男人的手用洗衣液洗了一遍又一遍。
陸延赫由著她那小小的任性行為,眼眸裏飽含著寵溺。
洗到第三遍的時候,顧南音才覺得幹淨多了。
繼而又扶著他出去。
她小小的身子架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談不上吃力,她更像是被男人擁在了懷裏那般。
上午十一點,阿姨來了一趟,送來了兩人換洗的衣物以及她在家裏做好的午餐。
因為提前知道了陸延赫傷在頭部,阿姨做的菜偏清淡,傷在頭部吃魚和雞蛋都比較好。
用完午餐,阿姨將便當盒拿走。
顧南音送著阿姨出門,阿姨叮囑了顧南音也需要注意休息,懷著孩子可不能把自己給累垮了。
阿姨那架勢跟對待自個閨女似的,顧南音不敢反駁,連連笑著說好。
他現在這樣,她自然是不能讓自己倒下去的。
她時刻都知道,現在她懷著他們共同的寶寶。
所以累了,她也會自己知道休息的。
如果傷到了孩子,她是會後悔一輩子的。
她送著阿姨到了電梯口,阿姨便讓她快點回去吧!
顧南音點頭,看著電梯下去,她才朝著病房走去。
還沒等走近,她便看見一個身影在陸延赫的病房前張望著。
女孩穿著黑白條紋T恤裙,板鞋,長發披散著下來。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個保溫桶。
顧南音走近,女孩有些踟躕地看了顧南音一眼,“陸太太!”
她眯眸,這才反應過來這女孩是昨天晚上的那個穿著紅裙的女孩。
細看之下女孩長得挺耐看的,青春無敵的麵龐,看上去就知道是個在幸福家庭裏成長起來的女孩,一般家庭的情況很容易體現在臉上,因為在幸福的家庭裏長大,所以看上去特別純真,看上去也相較於同齡的女孩子要年輕得多。
麵對這個女孩,顧南音不免著倒是有了些自卑,這一年多來,幸福的表象被幻滅,她經曆的實在太多太多。
明明才二十三歲,心態卻跟三十二歲的人差不多。
她的世界有些太過陰暗了些,到處都存在著算計。
“你叫什麼名字?”顧南音詢問。
女孩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顧南音會問這個問題,她好半會才說,“我叫桑榆,東隅已逝桑榆非晚的桑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