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懸樞鬆了口氣:“但他並非主謀,當時他並不清醒,所做出的的一切行為皆在第三人的操控下。”

肖瀾央:“那個第三人是誰?現在在哪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任懸樞道:“靈台山前任掌門,林無業的師父,元真。”

“他已經死了,就在你父母遇難後的第四日,當年他因遲遲無法突破築基期,壽元將盡,打上了三清靈的主意。他大概是想一舉躍入飛升境,動了將三清靈一網打盡的念頭,以他的實力很難做到,他也怕暴露自己,於是暗中作梗,撬動犼的封印。”

肖瀾央聽到一半,皺起眉頭:“姚遲會被一個這麼沒用的人操控?”

任懸樞猶疑道:“你有所不知,犼因為禍人間,在上古時期被伏羲、女媧與昊天聯手打散了魂魄,鎮在三清山下是它的殘軀,並無靈智可言。”

否則這小山哪裏能壓得住它。

肖瀾央眼中狐疑更盛,明顯察覺到了他話裏有遺漏。

任懸樞咬咬牙,將原本想替姚遲隱瞞下來的最後一點兒信息全盤托出:“即便隻是一具空殼,元真的能力也不足以完全駕馭它,犼的殘軀在殺死當時在場的所有三清靈後失控,它……吞食掉了他們的遺體。”

同樣的話,肖瀾央在張龍那裏曾經聽到過。

但那時,他是當作故事在聽,沒有當真。

如今,同樣的話被任懸樞說出來,落在他耳膜裏,針紮一樣刺耳。

肖瀾央的臉色泛白,不斷咽下口中翻騰的酸水。

任懸樞:“你還好嗎?”

肖瀾央搖搖頭,反問道:“那靈台山的那位前掌門呢?”

任懸樞略帶嘲諷地挑起嘴角:“他啊,還能怎麼樣?自作孽,不可活。”

“三清靈與犼出於同源,犼的魂魄因而修複。姚遲的性子你是清楚的,無法容忍區區一介凡人作祟到他身上,他清醒過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你可以想象得到。”

肖瀾央沉默不語。

任懸樞歎了口氣:“天帝說,倘若你不能原諒姚遲,可以將他移交天界給收押。”

這話一出,肖瀾央登時如鯁在喉,心裏堵得發慌。

他眉間鎖起,啞聲道:“我再想想。”

那件事怨不得姚遲,所有人都是這麼說的,理智同樣是這麼告訴他的。

但,另一種聲音卻在心裏麵輕輕唱反調。

任懸樞:“肖瀾央。”

“嗯?”他應聲抬起頭,隻見任懸樞正用一種十分擔憂的目光看著他。

任懸樞說:“理論上,犼確實存活過了數萬年的歲月,但它的靈智晚開,沒多久就因惹是生非散了魂,此後一直沉睡……在姚遲為數不多的清醒時段中,基本無人陪伴,無人教導。他始終是一個變數,誰也無法向你保證,他在清醒的狀態下不會再度沉迷殺戮。”

肖瀾央大概是聽懂了。

天界那些人的觀點,應當與任懸樞的觀點沒有太多不同。

在所有人眼中,姚遲都是象征著危險的符號。

“他們有說過,要如何收押他嗎?”

這回輪到任懸樞沉默了。

肖瀾央靜靜地等待他的回答。

任懸樞說:“無非是,再將他的魂魄散去一次,換個地方,再讓他睡上幾千年、幾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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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你不是說,你不希望三清靈留下姚遲嗎?”

聽到人皇的問話,天帝抬起頭看過去:“我是說過。”

女媧說:“既然不想姚遲留在三清靈身邊,你又何必托天書帶去那些話。”

昊天緘默半晌,神色瞬息萬變。

良久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