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1 / 3)

細說了,皇帝問的自然是他父兄與巴林頓人勾結之事,他將自個知道的都告訴給了皇帝,皇帝的意思,應當會先下詔給他父汗問罪,若是他父汗肯認罪,且派兵馬去援救那幾個被巴林頓占據的小部落,還有轉圜餘地,否則,一旦大成朝出兵,這事就不能善了了。

至於薑戎自己,則一再與皇帝表了忠心,說會去信勸諫他父兄,若是他們依舊執迷不悟,他願隨大成兵馬出征,親自去征討他父兄和巴林頓人。

淩祈宴聞言敲了敲手指,暗想著他父皇果然並不十分願意出兵,倒也是,自從幾位老將軍以老乞休後,大成朝能打仗的大將,除了五叔靖王,就沒幾個拿得出手的了,靖王坐鎮西北邊境,若是再分心思往東去刺列部,長途跋涉且不說,隻怕西北那邊會被巴林頓人趁機鑽了空子。

不過淩祈寓應當很希望朝廷直接出兵,如溫瀛所說,他想趁機安插自己人進軍中,沾染兵權。

……想得倒美。

他們父皇當年就是靠著手中兵權,贏了其他兄弟,順利登上帝位,因而對這事更加敏[gǎn],淩祈寓已經做了太子,猶不滿足,還這般大的野心,隻怕略略挑撥一番,父皇當真要對他生出芥蒂來。

這麼想著,淩祈宴不免覺得,那窮秀才確實給自己出了個不錯的主意,他雖無心大位,但十分樂見淩祈寓倒黴。

見淩祈宴說著話,忽然開始走神,嘴角還噙上了笑,薑戎的目光微一頓,輕喊他:“……殿下。”

淩祈宴回神,又問道:“如此,你不是還得在京中多留段時日?”

“是,陛下讓我留下來,得看朝廷的詔令送出去,我父汗那邊是什麼反應再做決定。”

薑戎沒有明著說,但淩祈宴當然聽得明白,他父皇有留這人下來做人質的意思,不過既然這人特地來告發他父兄,且他父兄又選在他在京中時反叛朝廷,想必彼此都不會顧念所謂父子兄弟之情。

“殿下,這段時日,還能否邀約您飲宴?”

淩祈宴一本正經道:“本王要修身養性,不然又要惹得陛下不快,這段時日就暫且不出門了,本王這府上,你也盡量少來吧,要不被人看到你與本王走得近,陛下那裏怕不好想。”

薑戎點頭,略一猶豫,又道:“殿下,有朝一日,若我當真能拿到汗位,定會唯殿下馬首是瞻。”

淩祈宴皺眉:“你對本王馬首是瞻做什麼?本王一不是皇帝二不是太子,你這話在本王府上說說就算了,出去了可別與人亂說,不然話傳出去,你和本王都得倒黴。”

薑戎聞言略微不解:“殿下,您是皇嫡長子,按著大成朝的祖製禮法,您才該是東宮儲君……”

“打住,”淩祈宴受不了地打斷他,怎麼又來個想要蠱惑他爭位的,“這事與你無關,管住你自己的嘴,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更別說。”

見淩祈宴的神色裏多了儼然之意,薑戎心知自己說錯了話,不敢再提,改口道:“無論如何,日後隻要殿下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都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力。”

淩祈宴隨口應下,總覺著這人的態度有些怪異,不過看著並無惡意,他便懶得多想了,留人喝了一盞茶,命人將之送出府。

入夜,淩祈宴盤腿坐在榻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打著棋盤,總覺得無趣透了。

江林擠眉弄眼湊過來問他:“殿下,要找人來陪您玩嗎?”

“有什麼好玩的,”淩祈宴撇嘴,想了想,他扔下棋子,輕咳一聲,吩咐道,“去將那圖冊子拿來,本王想看。”

江林領命,雙手將淩祈宴珍藏的春宮圖冊捧來,一整套好幾本,都是花重金請的最好的宮廷畫師給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