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祈宴這個心大的自己都沒注意。
溫瀛眸色微黯,下床去拿來藥膏,仔細地幫他搽了藥,緊蹙起的眉頭這才緩緩舒展開。
再躺回床裏,小心翼翼地將已經熟睡了的人,納入懷中。
第73章 蓋個印戳
三個月後,薔央城。
難得沒落雪的日子,淩祈宴拉著被喂養得太好、長了一身膘的小妖精出門,去城外痛快地跑了一圈。
回程時偶然間看到路邊迎風招展的春花,在這冰天雪地的料峭寒春裏實屬難得,順手就摘了,高高興興地回去王府。
溫瀛早上去了趟軍營,也才剛回來,淩祈宴將摘回的花送給他,嘴角噙著笑:“殿下、美人,笑一個唄。”
他神情慵懶,一副登徒子的做派,瀲灩桃花眼含笑望著溫瀛。
溫瀛安靜回視他,片刻後,將花接去,與他道:“天還冷,少點出門。”
……這人果真半點不解風情。
淩祈宴伸手戳他胸膛:“別這麼嚴肅嘛,笑一個給哥哥看看。”
溫瀛沒理他,親自去挑了個花瓶來,將淩祈宴送他的花插上,擱到屋中最顯眼的地方。
在暖和的屋子裏,花瓣上的積雪很快消融,嬌豔綻放、昳麗非常,一如送花的那個人。
溫瀛盯著那花,眼中有轉瞬即逝的淺淡笑意,一直黏著他喋喋不休的淩祈宴卻沒瞧見。
“你怎麼又不理我啊?一直盯著花做什麼?花有我好看麼?……早知道不送你了。”
溫瀛抬手將他勾入懷:“嗯。”
淩祈宴莫名其妙,又嗯什麼嗯?
晌午之後,倆人都沒再出過門。
淩祈宴抱著暖手爐縮在榻上,身上蓋著厚重的毛毯,眯起眼睛打盹,溫瀛坐在他身側看書。
後頭像是夢到了什麼美事,淩祈宴於睡夢中樂嗬嗬地笑出聲,溫瀛的目光轉向他,看他片刻,伸手在他紅潤的麵頰上輕輕摩挲。
再醒來已快申時末,淩祈宴伸著腰打哈欠,不甚清明的腦子裏回憶起方才夢中的場景。
他夢到溫瀛變成百花仙子,穿上紅裙嫁給他,與他春風幾度,叫他快活似神仙。
真真是一個美夢。
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再伸腳輕踢溫瀛:“窮秀才,我餓了。”
溫瀛叫人給他上來熱茶點心:“先墊墊肚子,一會兒用晚膳。”
淩祈宴嘴裏嚼著糕點,隨口感歎:“每日這樣懶散,日子可過得太悠閑了,好似什麼正事都沒做過。”
溫瀛頭也不抬:“你從前也這樣,鎮日遊手好閑不做正經事。”
淩祈宴噎了一瞬,又踢他一腳:“怎麼說話的你。”
溫瀛撩起眼皮子,淡聲問:“我說的不對?”
……好吧。
雖然溫瀛說的確是事實,但聽起來怎麼總有那麼點不爽呢?
而且他這幾個月也並非全然無所事事,溫瀛派給他的人跟著那鄧景鬆去了江南,已經幫他將太後給的產業都接了手,也順利打入了金陵商會,又借了太後娘家的勢力,迅速在江南站穩腳跟。
這些都隻是明麵上的,私下裏做的事情那就更多了,人脈、眼線短時間內在金陵甚至整個江南鋪開,淩祈宴每十日就會收到一封那邊送來的信,乃至他人在這巴林頓,已經把江南上到官紳世家、下到販夫走卒,官場奇觀、市井百態的各種新鮮事、離奇事都聽了個遍,每日裏以之當樂子打發時間。
“你是不是對我有意見?我遊手好閑怎麼了?我自個樂意。”淩祈宴氣道。
夢裏溫柔可人的百花仙子果然是假的,明日太陽打西邊升起,這人也不可能變成他夢裏那個樣。
溫瀛淡定道:“不敢。”
淩祈宴撲上去撓他。
倆人在榻上滾成一團,後麵又黏黏糊糊地親到一塊去。
被捏住後頸,淩祈宴的身子軟了大半,啟開唇,任由身上人攻城略地。
深吻過後,淩祈宴終於被親老實了,倚榻裏繼續用腳趾弄溫瀛的大腿,溫瀛沒理他,捉著他的腳掌輕輕揉捏,看手中剛送來的信函。
淩祈宴很快受不了,低聲喘氣:“你放開我,幹嘛呢?”
溫瀛瞥他一眼,依言鬆了手。
安靜片刻,見這人真不理自己了,淩祈宴又心有不快,總想他能跟自己說話:“你在看什麼,也跟我說說。”
溫瀛手中一共兩封信,其一是敬國公世子林肅將軍寫來的,他遞給淩祈宴看。
“他沒多說什麼,隻跟我道謝。”
淩祈宴看罷撇嘴,這個老狐狸。
三個月前,他將當年之事的內裏蹊蹺寫信告知張淵,張淵果真讓了家裏人去細查,後頭查到非但是那周榮的嬸娘,還有當時莊子上負責工事的那仆丁,都在事發前受了人威脅,應當是他們故意弄鬆了秋千繩,又在林小娘子坐上去時加重了推人力道,才叫那小娘子從秋千上摔下,當場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