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瀛沒再多問,叮囑了幾句,讓了人下去。

淩祈宴的嘴角重新噙上笑:“我可真沒想到,殿下這心眼可真夠多的。”

溫瀛已站起身:“走吧,回去了。”

“不等火撲滅嗎?”

“天亮之前興許都撲滅不了,回去吧。”

淩祈宴看一眼那火勢,深覺他說的沒錯,還是走吧。

因為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花燈會提前結束,西街上已經戒嚴,人潮逐漸散去。

那城門守正又過來,屁顛屁顛地恭送皇太子殿下起駕,溫瀛沒搭理他,淩祈宴十分嫌棄地扔出一句“趕緊去滅火吧你,現在來拍馬屁晚了”,上車帶上車門。

車駕緩緩駛出西街,淩祈宴的醉意又上了頭,趴到溫瀛腿上去,眯著眼小聲嘟噥:“臭秀才,我本來還想買盞花燈再走的,都怨你,整這麼一出,也不跟我打個招呼。”

“想買花燈?”

“嗯。”

迷迷糊糊間,他聽到溫瀛與人說了什麼,但聽得不甚清楚,很快又沉沉睡去。

再醒來,已在東宮的榻上,溫瀛坐在他身側,拿了熱帕子正幫他擦臉。

淩祈宴怔了怔,抬頭,看到窗邊金燦燦的巨型龍燈,頓時樂了。

他攥住溫瀛的手:“窮秀才,你怎麼這麼實誠啊,我說要花燈,你就給我弄個這麼大的龍燈來,俗不俗啊?”

溫瀛欺下`身,親了親他眉心:“金色,你喜歡的。”

淩祈宴抬手勾下溫瀛脖子,貼著他一陣悶笑。

第90章 本性如此

上元節那場火,一直燒到第二日傍晚才被徹底撲滅。

雖隻燒傷了幾個滅火的兵丁,但城樓幾乎整個被毀,二十多丈高的燈輪轟然倒地,一地狼藉。

這燈輪自大成朝開國起,就佇立在這西城城門處,每年年節時點燃,曆經一百多年,民間百姓都篤信,燈燃得越旺,代表這一年的國運將會越好,如今被一把天火付之一炬,一時間街頭巷尾,免不得生出許多流言蜚語來。

事情發生的三日後,一道聖旨自別宮發下,非但是西城門的城門守正被撤職,京衛軍中一幹人等吃了瓜落,連帶著京衛軍統領都受了牽連,被調職去了地方上,京衛軍由那位未雨綢繆、先前特地命人在燈輪旁設了路障的副統領暫代。

再之後,刑部也將沈興曜那個案子的查案結果報到了東宮,因時日已久,找不到丁點線索和證據,最後刑部和上京府衙隻能那幾人以遇上山匪打劫、被劫財殺人拋屍結案,哪怕衛國公府和另幾府上有再多不甘不滿,但東宮太子首肯了這個結論,這事便到此為止了。

二月中時,溫瀛又去了一趟別宮,這回淩祈宴隨了他一塊過去。

溫瀛進去皇帝的寢殿請安,淩祈宴就在外頭的園子裏等著,卻碰到個意料之外的人。

是那位虞昭媛,剛從皇帝寢殿出來,遠遠瞧見他,主動過來與他說話。

虞昭媛是當年淩祈宴設計送入宮的,也在宮裏幫過他一兩回,除此之外,他倆私下幾無往來。

“伯爺,好久不見。”

虞昭媛落落大方,這般模樣,已與當初那個嬌軟倚著他,說著“奴喜歡殿下”、“奴願伺候殿下”的美嬌娘判若兩人。

淩祈宴淡淡點頭:“昭媛娘娘每日都要來給陛下侍疾嗎?辛苦了。”

虞昭媛輕勾起唇角:“不辛苦,比起淑妃姐姐,這算不得什麼。”

“我聽太子說了,你做的不比她少。”

“都是應當的,不敢居功。”

隨意說了幾句,淩祈宴沒再多言,莫名覺得他那個便宜娘也好,麵前這位虞昭媛也好,都叫他有種說不出的怪異之感,但他懶得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