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那怎麼辦?”老康大怒:“胡說!那有那種事!”見胤礽的臉色慘敗,又放柔聲音道:“別擔心,你是還不知道個中滋味,知道了,別沉迷肉欲就好了。別想那麼多。胤礽看著赫舍裏的畫像,不說話。他是絕不可能和一個姑娘沉迷肉欲的,這輩子他可能注定要單身了,但他寧願單身也不想和女的如何如何。
老康也看元後畫像,為自己這個過於純潔的兒子煩惱擔憂。看來之前他真的是對兒子保護的太過嚴密了,連這方麵的事都沒有讓他接觸過一點,結果弄到現在他居然會厭惡這些正常的事,以後要改正一點才行。
這一晚過去後,父子二人都沒有再提這方麵的事,老康也沒有再硬安排他和宮女上床,但多出來了個新習慣,一有選秀或新宮女進宮,甚至太監,總是撿漂亮動人的先往毓慶宮安排,希望能啟發胤礽的男性天性。當然胤礽不會天真到以為這是老康開明到同意他對同性有興趣了,而多半是為了是試探。胤礽更加慎言慎行了,跟一切青春少艾的男性女性保持距離,連和納蘭容若學音律——老康要求子女琴棋書畫樣樣都要學,胤礽這個老師是自己指定的,納蘭容若算的上是京中有名的音律大家,詞,本來就是為了唱和音律而作——也保持冷冷淡淡,絕不逾距。在別人看來,太子殿下過了十三歲生日以後,更顯高華了,還多了一份讓人心疼的憂鬱。
我是人間惆悵客<修>
胤礽沒有天真到以為自己處於太子這個位置上還能全身而退,這個位置是隻能進不能退的,要麼進,要麼死,退下來卻沒有死的下場必定比死去還糟糕。胤礽在還是路瑤的時候就是一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不容半點輕慢,又極端重視自由,哪怕是親情、友情、愛情都不能讓她妥協一分。如果退了,無論他是以哪種方式退下來,他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在以後的上位者眼睛下戰戰兢兢過一生,這不是胤礽能容忍的生活。路瑤在玻璃罩子裏長大,這個玻璃罩子固然來自於父母的庇護,也更是她用自己的能力為自己設置的,她不沾風雨,卻並非不知風雨,她喜愛安逸,但那安逸從不是來自於別人的施舍,沒有誰的保護能密不透風。她為自己設置這個罩子,是為了讓自己生長的更加舒展自由。
但是如果不退,成功上位了,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啊,一旦坐在那個位子上,就得把天下所有的人當成敵人了,自己不能有任何弱點,不然弱點一旦被抓住,幹係的,就不是自己一個人,而可能是整個國家。胤礽很清楚自己,他的心理素質沒有強到那個地步,他也沒有那麼強的權利欲和政治熱情支持他幹好皇帝這份最有挑戰性的工作。目前擺在他麵前的狀況,可以說是進退兩難,他唯一的路就是像《鹿鼎記》上描寫的老皇帝順治一樣去出家了,但孝莊和老康怎麼可能同意精心培養出來的一國繼承人出家?想走這條路,幾乎比當皇帝更難。可是,胤礽止不住又想,如果走好了,他的下半輩子還是有可能輕鬆呼吸的,而不是在這連空氣中都充滿著束縛和計謀的紫禁城中腐朽。當皇帝,做一世孤家寡人,想想都是令人害怕的未來。
胤礽開始常常往赫舍裏的香堂跑,時常在那裏坐坐,一坐就是半天。然後有步驟有計劃的慢慢增加去那裏的次數和坐的時間,自然而然地透露出對佛學的興趣,和除了有血緣關係的至親以外所有人都保持著距離,卻將學業別的方麵的所有事都做的十全十美的漂亮。他注定是要在男女關係這一方麵讓老康不滿了,所以必須在除此之外的所有方麵讓老康加倍滿意,這樣才能維持聖寵,讓老康舍不得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