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想認識也不奇怪。
果然韓相思道:“以前與公子有過一麵之緣,公子俠義,曾為相思解過一次圍。”
劉猛有些不屑,沒有問解的什麼圍,隻道:“這倒是更好了,小韓你好好服侍路公子幾天,也正好報答一下路公子的緩手之德。
胤礽卻先是詫異又是恍然,原來他就是相思!又疑惑他怎麼到了這兒,和這些什麼關係,本來還有些疑心,但聽了他和劉猛對答知道他已知道自己的處境,這一絲疑心也釋然了——他若包藏禍心,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告知劉猛便是,犯不著為自己掩護。
劉兼本來在屋裏,聽到外麵說話的聲音也早就出來了,這時見他們寒暄完便和劉猛打招呼,劉猛交代相思照顧胤礽後就想帶劉兼走,但劉兼當然不同意,強的劉猛沒辦法,隻好自己走了。臨走前胤礽故作煩躁狀問他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劉猛隻敷衍說很快,正聯係他表哥,讓他不要著急,便劃船離開。
劉猛離開後相思再給胤礽行禮,這次是五體投地的大禮,因為劉兼在側,所以隻說是謝胤礽的救命之恩,胤礽卻知他既是拜自己也是謝,便扶起他淡淡要他不必多禮,雖然已經知道了他暫時沒有惡意,但畢竟不知底細,心裏還是有些戒備。
他行禮的時候劉兼驚訝地睜大了眼。
相思也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人,他出現時劉兼也一臉驚豔,但並沒有像看見胤礽時那樣不管不顧地上去現殷勤,而隻是正常地站在一邊不動,這讓胤礽仍然頑強存留的小女人的虛榮心很是愉悅,再和他說話時和顏悅色了很多,倒讓劉兼榮寵若驚了一把。
曹寅封縣的第二天,太湖裏的天地會秘密水寨流香島來了位五十多歲的青衣文士,清臒軒朗,風姿灑落,儀表甚是不凡。文士到時劉猛正在吃飯,文士一見到劉猛就說道:“劉兄,傾覆之禍在即,尚有心細享此銀絲細魚。”
劉猛吃的正是一道太湖特有的銀絲魚蒸蛋,聞言皺眉道:“顧先生,久不見故人,為何一見便出此不吉之語。”
那顧姓文士似笑非笑道:“大難臨頭,劉兄心中也不是不知,難道還要自欺欺人不成,還是劉兄胸有成竹,已有應對之法。”
劉猛道:“太湖廣三萬六千頃,那韃子皇帝未必找得到咱們水寨。”
顧姓文士冷冷一笑,道:“劉兄既然這麼說,那顧某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此來隻是再見故人一麵,想來以後是沒機會見了。”
說罷一拱手,轉身就要向外走。
劉猛知道他最是心中有丘壑的人,急忙站來拉住他,求肯道:“顧先生!”
顧姓文士甩了一下,沒甩脫,隻好站住。
劉猛歎了口氣,道:“真的糟糕到這地步麼,我知先生一向看我不起,隻是這滿島的兒郎們,先生總要給他們尋條生路。”
文士也無奈地歎了口氣,回過身來:“要不是為了這個,我也不來了,我已久不管你們的事情,這些孩子們總是無辜的。”
這流香島甚是廣大,島上有許多天地會在各種天災人禍中收養的孤兒,都是無親無眷的,劉猛自刺殺皇帝失敗後就擔心有暴露的一天,將有親屬的成員都遣了回去,他們有家人代為掩護,還可以不認是這裏的人員,可這些孤兒們怎麼辦?他們是去也沒處去,這麼多人到哪裏都太打眼,便是分開了每一個也稍查查便能查出不對來!
文士來回在原地走了兩步,說道:“我來便是想告訴你,到啟用那艘船的時候了。”
“啊!”劉猛露出驚訝的神色,又有些猶豫遲疑,道:“可是……”
文士冷冷道:“大難便要滅頂,此時不用,更待何時?難道隻有鄭家人的命是命,這些孩子們都不是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