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們進去,遲疑了一下,才跟著進去。
行在內早有禦醫在等著了,實際上他們走到半路時老康已經派了一名善治跌打金瘡的禦醫去給胤礽治傷,但還是不放心,一定要親眼再看一次。
小太監上前服侍胤礽脫下上身衣服,胤礽傷痕累累的上身展露了出來。五六天又已過去,除了右肩上的箭瘡,別的傷口大致都已結痂消腫,隻剩下些印子,但還是能看出來都是些什麼傷,想見它們之前的猙獰。老康湊近一看,震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胤礽經曆這一番曆練磨難不覺多了分剛硬的男子氣質,少了分單薄,一身傷痕在他身上不顯可怕,看在有些人眼裏,反倒有種說不出的煽情□,臉頰上多的一道細長的疤沒有破壞容顏的完美,更顯出奇異的誘惑。他微偏了頭,苦笑道:“一點意外。”
70.行在
老康驚怒交加:“什麼意外能弄出這樣的傷口?禦醫!”
禦醫急忙行禮,上前仔細為胤礽診視,老康就站在旁邊看,又是心疼又是憤怒。胤褆也不由走近一步。
禦醫診視完畢,稟報道:“皇上,殿下除了肩上的箭傷,別的都隻是皮肉之傷,並無大礙。”
胤褆盯著胤礽光潔緊致的肌膚,忽然冒出來一句:“會不會留疤?”
老康怔了一下,也看向禦醫。
禦醫忙躬身道:“傷口沒有潰爛,殿下膚質很好,不會留疤。”
胤褆的眼光有些古怪,胤礽被他盯的不舒服,側過身子笑道:“留點疤又怎麼樣,西方有句諺語說傷疤是男子漢的勳章,本宮這次榮譽可著實不小。”
老康臉色稍霽,又問禦醫:“那箭傷呢?”
這一次禦醫猶豫了下,才回答:“皇上,殿下的箭傷傷及肩上的筋骨,受傷後又沒有好好休息將養,隻怕以後……右臂會有些微妨礙。”
老康暴怒:“什麼!?”
胤礽也臉色微變。
這是右手!他拉弓控箭、寫字畫畫、鼓琴撫簫,哪樣都是精細活!
禦醫被嚇的噗通聲跪在地上,連忙道:“皇上息怒!”
老康急忙問:“能養好嗎?”
禦醫以首頓地不敢答話。
胤礽心中一涼。
“養不好?”老康聲音猛地大起來,“連這點小傷都治不好,朕養你們群廢物有何用處!?”
禦醫惶恐地叩下首去:“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老康憤怒至極,這個禦醫是太醫院有名的外科聖手,治療跌打損傷、金刃刀傷更是一絕,他說沒得治了那基本上就是真的沒的治了,這一點尤其讓他憤怒!
胤礽試著活動下了一右臂,問:“李禦醫,本宮的手臂能恢複到哪種程度?”
禦醫偷眼看了一眼老康,低聲道:“好好調養,沒有大的妨礙,隻是臂力會稍差些罷了。”
胤礽沒有再說話,臉上喜怒難辨。
琴箭書畫,哪一樣都是失之毫厘謬之千裏。
這個道理老康自然也明白的很,胸中怒痛欲炸,恨不能以身相代,不死心地追問道:“真的一點法子都沒有?”
禦醫隻是連連磕頭,不敢說話。
老康一腳將他踹翻,狠狠喝斥道:“廢物!——還不快滾下給太子調藥?還杵在這裏做什麼!”那禦醫連滾帶爬退下去,老康氣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胤礽閉了閉眼。
八年辛苦,毀於一旦!
強令自己轉移注意力不再多想,找手示意小太監上前服侍他穿衣,向胤褆道:“聽說大哥當日脫困也遭了歹人追殺,沒有受傷吧?”眼光看向胤褆。
胤褆猛地移開目光,平平道:“受了點小傷,已無大礙。”
胤礽奇怪地問道:“那些人是什麼來曆?”要是也是葛爾丹的奸細,那理應當更傾向於活捉老大吧,他可是皇長子,分量多重的人質籌碼。
胤褆道:“他們自稱是專門打劫來往商旅的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