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在演戲的。
他會配合,那麼,嚴紀茶也會配合,不是嗎?
想到這裏,秦深勇敢地抬起手,試探地朝著嚴紀茶的臉頰靠近。
然後被嚴紀茶偏頭看了一眼。
秦深手一抖,落在肩膀上,習慣性地一拍。
嚴紀茶:“……?”
秦深:“……加、加油,我先去個洗手間。”
落荒而逃。
嚴傅這才假裝巧合經過,慢悠悠踱步出來,往嚴紀茶這本湊。
到跟前了,還假模假式地笑著打招呼,“哎呀,茶茶也在看花啊,這都是你媽媽親手種……養……額,拍過照片的。”
嚴傅說完,抹了把不存在的汗。
他小兒子則滿臉都是假笑,嗬嗬了兩聲。
“咳咳,那個秦……兒婿呢?”
“不是被父親大人您嚇跑了嗎?”
“啊?胡說,我才剛路過,哪裏會嚇他。”嚴傅繃著臉皮,拒不承認。
過了約莫十秒,嚴紀茶還在皮笑肉不笑地盯著他看,嚴傅才終於繃不住了,笑了出來,“這還沒進門呢,就護上短了?你真是……不過,看到他知道謹慎珍惜你,爸爸也就放心了。”
嚴紀茶沒懂,這才說了兩句情話,他還沒正式發揮全部演技呢,他爸怎麼得出的這個結論?
“不應該是看我們恩愛深情,所以放心嗎?”
“誒,哪一對情侶不恩愛?熱戀期都是愛得要死要活,恨不得為你上刀山下火海,可隻有懂得珍惜、貼心照顧你的,才能長久嘛。”
嚴傅和他站在粉色的花樹前,假裝欣賞風景,“就像我和你媽媽,當年追求她的人很多,但她偏偏隻選了我,誒嘿,知道為什麼嗎?”
這點狗糧,嚴紀茶早在穿越前,就吃了不知道七□□十遍了,但今天,他還是很有耐心地搭腔了,做了個最稱職的捧哏,“哦,因為您貌比潘安、俊美非常?”
嚴傅微笑著搖頭,作高深莫測狀,“不是。”
嚴紀茶:“那是因為您才華橫溢,能力傑出?”
嚴傅:“也不是。”
嚴紀茶:“知道了,那是因為您正直善良,紳士可敬。”
嚴傅:“哈哈哈,雖然這都是我的優點,但也不是這個。”
嚴紀茶睜著死魚眼,語氣比剛才和秦深對台詞更加平板、毫無起伏,“哦,那是因為什麼啊?”
“是因為當你媽媽說‘不’的時候,我會尊重她的想法——當她還未準備好與我親近時,無論我多想,都懂得克製,不以愛為名,行自私之事。”
嚴傅回憶起當初熱戀的歲月,滿臉都是甜蜜,更別提被拍了馬匹,哪兒還管小兒子是機器式捧讀、還是真心拍馬匹,依然興致勃勃,
“我當初培養你們兄弟倆,就是希望你們能像我年輕時一樣,繼承我的優點,沒想到不但繼承了,還能找到個和我一樣優秀的,爸爸是真的很欣慰呀!”
嚴紀茶有點迷茫了,他終於轉頭,看向老爸,“和您一樣?”
“是啊,我瞧出來了,”嚴傅摸了一把剛剛剃得幹幹淨淨、早就不存在的胡子,一副過來人什麼都懂的樣子,八卦地看著茶茶,
“雖然你帶他來見我們了,但其實兩個人,進展還不深入吧?他剛才想碰碰你的臉,很喜歡你的樣子啊,但還是忍住了,定力不錯。”
他說完這句,看著嚴紀茶,一副完全沒察覺到這個細節的樣子,有點茫然有點驚訝,果然都在嚴傅的預料中,隨即就哈哈大笑幾聲,開開心心地離開了。
邊往屋裏走,還邊補了一句,“這樣不錯,很好,保持下去!爸爸等你們擺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