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嗎?”
嚴紀茶問他。
“嗯,非常好。”
秦深回答得真情實感,低著頭扔掉部分蝦殼,笑道,“比自己剝的好吃。”
“這樣嗎?那就好,”嚴紀茶似乎沒太明白,但還是點點頭,摁了下桌上的摁鈴,“服務員,找個人過來幫我這桌剝蝦。”
秦深:?
嚴紀茶若無其事繼續吃,還加了點別的小菜,一些解辣的飲料。
擺放著玫瑰花的桌子旁,坐著兩個吃小龍蝦的人。
一個專業的,穿著統一燕尾服的服務生,在一旁效率奇高的剝蝦。
小龍蝦都不是原來的滋味兒了。
秦深吃得很沉默,到最後直接擦了擦嘴,臨時提議道,“我想喝點。”
“酒?”嚴紀茶想了下,“好啊,適量就好,明天是我們的大日子,別宿醉了影響狀態。”
“嗯,放心。”
嚴紀茶和他的交流非常簡單,也非常高效了,一個意思,全都是點到為止。
他說別宿醉,秦深應下了,倆人就都心裏有了數,完全沒有其他的顧慮。不需要像家人一樣三令五申,也不需要像領導同事一樣盯著考察,防範於未然。
可也不像朋友,會多說幾句插科打諢的話,活躍氣氛,總保持著這樣那樣的笑容。
八卦媒體隻知道他們形影不離,以為他們是情侶,身邊的人隻知道兩人之間似乎默契頗深,合作無間,以為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秦深其實推過不少采訪,尤其是單人的,因為這些采訪喜歡問他,‘你和嚴總其實是什麼關係呢?’
他沒法回答。
嚴紀茶抬起手,在他眼前晃晃,“秦深?”
對麵抬頭。
嚴紀茶:“你最近好像經常走神,是不是太累了?要不……”
“我沒事,隻是有點緊張,想太多。”秦深笑了一下,其實拿起外套,“喝點酒就好了,走吧,我知道一家不錯的清吧。”
自從正式和嚴紀茶認識,他已經很久沒來過這家酒吧了。
嚴紀茶穿書挺久了,此時走近酒吧,依然看什麼都新鮮。
機械手臂調出來的酒,比調酒師的便宜一些,但銷量大,他分別嚐了嚐,感覺就像是百事和可口的可樂,喝不出區別。
那些酒的名字,他也沒有眼熟的,隻能看看原料和口味傾向的標識,隨意選了一杯酸度低,烈度也低的。
一口下去,都是飲料味兒。
一抬頭,秦深點了一杯特別樸素的白白一杯,似乎是雪碧兌了什麼,裏麵漂浮著球形的冰塊。
在嚴紀茶的印象裏,這種沒任何顏色的,也很容易醉。
“看。”
秦深抬手,指了指前麵的舞台。
舞台不是表演什麼跳舞唱歌的,這家清吧畫風獨特,請的是一個小樂隊,請的是小提琴手和鋼琴師,用全息給他們的演奏添加的肉眼可見的特效,像是中世紀的魔法。
音樂聲時快時慢,仔細看似乎還有點劇情,起初兩人像極了敵人,後來又像是棋逢對手,惺惺相惜,演奏到後麵,逐漸從麵對麵而立變為背靠背,成了最默契的夥伴。
音樂聲也終於趨於平緩柔和。
嚴紀茶看得津津有味,想到一旦任務結束,自己回去的話,就看不到這樣的表演,就有些遺憾。
特效很華麗,周圍的場景也靠全息布置,讓舞台上的兩個演奏家,宛如水晶球裏的童話角色。
“你覺得按照這個劇情,他們倆最終成為朋友了麼?”
喝了幾口之後,嚴紀茶精神放鬆了很多,話也多了起來,比平時更能閑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