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地從齊禦的手中掙脫出來。
“有什麼想說的?”
“啊……”齊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啞著聲音道,“我對你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再爬起來的,現在我完成承諾了!”
蕭淩靜靜道:“我知道。”
“所以、所以我覺得也許這是一個時刻,可以將我心裏的想法說出來,沒有你,我不會有這麼一天,也許你會覺得我今天說的話很奇怪,很亂,但是這些都是我真實的想法……你說過一定要麵對自己真正的內心對吧?”齊禦慢慢地穩定了呼吸,下定決定要說出來了,“蕭淩,我很喜、喜……”
“對了。”蕭淩卻突然打斷了他,“有一件事,我也很想征求你的意見,現在也剛好是時候。”
突然被打斷,齊禦一愣,還是問:“什、什麼事?”
蕭淩露出了微微羞澀的神情:“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像冷水一樣澆滅了齊禦高昂的興致,他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嘴上下意識道:“那、那很好啊,恭喜你。”
“嗯,謝謝你啊齊禦,我很煩惱怎麼和他告白,你有什麼建議嗎?”蕭淩真誠地問。
齊禦感覺他的血液像是一瞬間凝固了,他不死心地問:“那……這個人是誰呢?我認識嗎?”
蕭淩笑道:“你應該聽過他的名字,隻是沒接觸過。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這個人了,後來因為一些緣故,我們失散了很久,一年前我才和這個人重逢。”
齊禦越聽,越覺得如墜寒潭之中,蕭淩說的這個人,不管是誰,總之是和他沒什麼關係的。
“……所以,我現在決心和他告白了,兒子你會為我感到高興的吧?”蕭淩說完了他的話,靜靜等待著齊禦的回複。
齊禦差點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強行提起興致,擠出一臉高興的樣子:“那、那當然高興了,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了,搞不好人家壓根不會同意呢。”
“我說,你就這麼對你老父親沒有信心嗎?”
“那可不好說。”
在這種習以為常地鬥嘴中,齊禦似乎找回了狀態,能夠接著自如地和蕭淩對話下去。
兩個人就像是回到了平常相處的時刻。
齊禦覺得他就好像是做了一場夢,朦朦朧朧的感情在發芽,還沒能開花,更不會結果了。
齊禦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渾渾噩噩地和蕭淩對話完,又是怎麼渾渾噩噩地鼓勵了蕭淩去給喜歡的人告白,最後更是怎麼渾渾噩噩地走出了後台。
隻知道當他回過神來,齊禦已經走到了衛生間裏,然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蹲在地上痛哭這份朦朧的感情還沒開花就凋謝了
原來世界上的事並不是努力就有用了,總有不屬於你的人,不屬於你的事,不如意才是常態。
齊禦也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這是蕭淩教給他的成長課程裏最終極的一課,這是生活的真諦。
就像他創作的《追光去》裏的歌詞裏已然預兆了一切。
——流浪的人去了哪
——你還記不記得他
——流浪的人去了哪
——今天的他依然沒有家。
原來不是沒有家,而是那個照著燈光的家,從來也不曾屬於他。
齊禦不知道的是,他身後不遠處,蕭淩正擔憂地看著。
看著齊禦蹲在地上哭嚎得像個孩童模樣,蕭淩心裏微微有些難受,但也更加肯定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蕭淩的身後,薛聞疏的聲音響起:“你又何必裝做聽不懂呢?”
老師回來了。
蕭淩回過頭,慢慢道:“很多時候話不一定要說出來,說出來以後我們就會變得更難相處了,所以,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