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並沒有結尾,醫生給我掛了水,不知道是些什麼藥,我沒有太多的關心,夏長嬴又不可能大費周章的害我。
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臉色並不怎麼好看,而我在裝睡,因為我不知道夏長嬴想要問我什麼,尤其是怕他問我有關於我失蹤五年到底遇上了什麼之類的事情,這是讓我無法忍受的,我沒辦法給夏長嬴訴說我最為狼狽不堪的時候。
夏長嬴可能知道我在裝睡,緘默了良久以後,他在靜默了的房間裏麵,突兀開口說道。“為什麼要上車?宋南風的話你就那麼聽嗎?”
出乎我意料之外,夏長嬴竟然開口問的不是別的,而是問我在那天晚上,為什麼不聽蔡文靜的勸阻下了車,聽了宋南風的話,坐上宋南風的車離開。
我並沒有睜開眼睛,因為我在猶豫該怎麼說來的好。
可就這麼一時間的猶豫,我沒有想到會引起夏長嬴爆發的脾氣,他猛地站起來,踢翻了自己坐的椅子,朝我吼道。“你他娘的腦子有病嗎?他給你注射毒品了你對於他的事情隻字不提?!”
我有些惶恐的睜開眼睛,看夏長嬴的模樣有些著急,連連搖頭,掙紮的坐起來,想要給夏長嬴解釋,隻是身體並沒有複原,並不能夠爬起來。
這種沒有力氣的行為,被夏長嬴看到了,我瞧見他冷笑一聲,道。“怎麼?你覺得你這破爛一樣的身體,還能夠坐起來為他辯解什麼?”
破爛一樣的身體……
這個形容讓我渾身一僵,是的曾經我剛醒過來的時候,就是一具殘破不堪的身體,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的行走活著,雖然也很清楚自己現在這個情況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聽到夏長嬴嘴裏的形容,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難受的厲害,喉嚨更是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無力的躺在床上,眼神放空,自嘲的說了一句。“是啊,我這種身體像個破爛一樣,你還把我帶出來做什麼?一輩子被宋南風關在那裏當個廢人不就好了,反正盛銳一直都沒有信任我……”
好像什麼話隻要從我嘴裏說出來,就會讓夏長嬴生氣一樣,我隻不過說著我內心絕望時候,得過且過的想法,可是夏長嬴卻發火了。
怒意更盛,抓住了一個我無心的話,開始朝我吼道。“你他娘的寧願去宋南風身邊當個廢人?那豈不是還怪我把你帶出來了?要不要我現在就讓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把你送回那個瘋子身邊?!”
又是這樣的話,總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說我對宋南風有什麼,在我心情好的時候,我自以為是的認為夏長嬴這是喜歡我,不願意我和其他男人有什麼。
可是在我情緒不佳的時候,陷入深深的自我頹廢當中的時候,夏長嬴說這樣的話,我心裏隻有疲倦,甚至覺得,他是不是一直都把我當做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管教?
“有情人?你覺得我和宋南風是有情人?”我心裏有些難過,仰頭直直的望著夏長嬴,因為仰著頭,那種不由自主分泌的眼淚,沒有留下來。
夏長嬴在我反問之下,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我變得依依不饒起來,冷笑一聲,自暴自棄的說道。“對啊,宋南風對我多好啊!五年前把我從鬼門關裏麵帶回來,照顧我一個被醫生稱作植物人,可能不會醒過來的人一年多,在我醒過來以後,就算醫生說我永遠沒辦法站起來,沒辦法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的時候,他願意照顧我一輩子,他多好啊!我複健的時候,因為不願意別人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樣子,他就躲在一邊,默默的陪著我……”
有時候把藏在心裏的事情,說出來,其實也沒有想象之中的那麼困難,自暴自棄的說出來,就好像解放了一樣,渾身上下都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