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盛怒,格去三皇子一切差使,著粟州總督吳勉,緝拿三皇子後即刻押送回京。

聖旨已發出去十三日了,粟州為何沒有一點動靜?

緝拿雲楓,易墨軒也是無奈之舉,若不如此為之,他恐怕雲楓根本不會回來,至少聖旨上捏造的莫須有罪名,雲楓會回來解釋才對。

可時至今日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惆悵的歎了口氣,易墨軒繼續與那惱人的冗長奏折奮鬥。

江南水患依舊泛濫,夏季還是多發災難啊,調撥錢糧派了欽差…微微歎息,若是雲楓在……心頭突然湧上一陣詭計的酸澀漲痛,耳邊似乎聽見一聲無奈的低喃:軒……

是雲楓!

易墨軒長身而起,莫非雲楓在前線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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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今日天色已晚,渡舟業已還家,若強行渡江恐有危險。”吳勉招來的當地縣令付凜是這麼回絕了吳勉的渡江建議。

“本督軍務在身,急於返京,付縣令當真無法?”吳勉不知道為什麼,這波濤衝刷岸堤的聲響總令他感覺心神不寧,眼皮直跳,早些過江就意味著離京城又近一分。

“總督大人,不是下官不盡心協助大人皇差,隻是大人也知道,此時正值憫江汛期,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洪水,即便是白日裏行船也不是十成安全,何況漆黑深夜,如今船家具已收船歸港,明日日出方有船出行。”付凜恭敬的回答著。

船到底還是被征到,在皇上即刻進京的聖旨高壓下征得船公。

吳勉側身請下了馬車中一直未發一言的神秘客人。

黑夜之中,痛苦的警報聲撕碎了寧靜。

“有刺客!”

警戒的兵士即便反應迅速的集結在了一處,卻不是保護總督吳勉,而是圍在燈火通明的某屋門前。

“何事如此喧嘩?”沉穩的清朗少年聲自房內傳出,吳勉鬆了一口氣,有刺客,他的第一反應,這是前來劫獄的,絕對是衝著三皇子來的,不過此時三皇子依舊在這,隻要守住了應該無事。

“回殿下,大約是遇見水匪了。”吳勉說著違心的蹩腳謊言。

“水匪?”少年又好笑又驚訝的反問,“本皇子倒要見識下這如此勇敢的水匪究竟是何模樣了。”少年的淡笑令吳勉不由臉色一紅,幾曾見過水匪會冒著夜間被洪水卷走的危險跑來打劫官船的?

雲楓撂簾陪同吳勉站在甲板上,略過幾招,雲楓的眉頭深皺了起來,生硬的漢語中夾雜著幾聲怪異鼻音,大約是雲楓的白衣在夜色下太過明顯,刺客顯然也看見了雲楓,瞬間眼底並發出仇恨的怒意,刺客人數不多,大約十五人,在疑似首領的低鳴聲中逐漸收攏了包圍圈,這明顯意圖就在雲楓這邊。

“易雲楓!拿命來!”男子的暴喝聲十分耳熟,好象在哪裏聽過……

雲楓沒有出手,隻是在回憶,這個男人究竟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羌人?!”吳勉的低呼聲令雲楓捕捉到了腦中靈感,吳勉在粟州與羌人相抗多時,是以還是將羌國那似曾相識的口音分辨出來。

“嗬嗬,我還道是誰呢。”雲楓輕笑著踏出侍衛的保護圈,“薑文庭有你這樣的侍衛肯為他賣命報仇,還真是幸運。”在粟州之戰中,被雲楓斬首的羌攝政王世子薑文庭的貼身侍衛,難怪會如此熟悉了。

雲楓順手將斜刺在甲板上的長劍握在手中,“這是本皇子跟他之間的事,統統給我退下。”

那羌人大喝一聲搶前來攻,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招式,準備而實用,招招指向雲楓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