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段(1 / 2)

保安部長為難的張了張嘴,想求情,最終也沒好意思說,歎了口氣走出去。相機送到法國男人手上的時候男人為剛才的焦躁窘迫了一番,然後紅著臉跟他們道了歉,又抓著前台經理問拾金不昧的好心人是誰,他要當麵道謝。前台經理尷尬的看向喬曦,不知道這個謊怎麼圓。

法國人以為前台經理沒聽懂法語,轉而又跟喬曦說一遍這相機對他如何重要,這件事對他有多大影響,一定要當麵道謝。喬曦淺淺一笑,客套兩句後對方盛情難卻,便讓保安部長帶人去找那個服務員。他不擔心小服務員會說漏嘴,一般人看到失主拿著自己偷偷藏起來的東西前來登門道謝,即便不明白狀況也會順勢接下來,難道還跪地謝罪不成?事後保安部長告訴他被辭退也他也會明白是什麼原因,他不冤,這是沒驚動駐紮在酒店裏的警察,要是警察來他的後果就不一定是什麼樣了。

將事情全都處理完已經將近十點,他走到辦公室門口才想起來裏麵還有個人在等他,趕忙加快了腳步。他猛的推開門,又放輕了手腳,周末還坐在那個椅子上,腦袋埋進雙臂裏看樣子已經睡著了。

“小天兒?”他還是這麼叫他,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周末一下醒過來,抬起頭茫然的看著喬曦,額頭上還有一道睡痕和一片紅色的印子。他好像每次醒過來都需要短暫的回神時間,在這兩分鍾裏他的表情呆怔,眼神無辜,好像一隻熊貓,與平日幹練的模樣判若兩人。喬曦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湊過去親他,他下意識向後躲,親吻變成輕輕的碰觸。

“相機找到了麼?”周末揉著眼睛問。

喬曦莞爾,“找到了,已經沒事兒了。”

周末抬頭問:“真是被偷了?”

喬曦說:“沒有,隻是個誤會。”他伸手給周末揉額頭上的印子,玩了一會兒問,“想不到這麼晚了,飯店都關門了吧?”

“我買回來了。”周末指著辦公桌上的餐盒,“叫的外賣。”

進門隻顧著看人了,喬曦還真沒注意桌子上多了兩個餐盒,“我還以為你一直在等我呢。”

周末恢複過來,哼了一聲,“等你黃花菜都涼了。”

反駁他這一句話的是餐盒裏麵還溫熱的飯菜,很明顯叫過來沒多長時間,喬曦一邊吃雞排一邊說:“還是下次一起去吃飯吧。”

“無所謂,在哪吃飯都一樣。”反正都是吃東西,周末對此表示很無所謂。

他們晚飯在十點半結束,即將進入午夜的城市已久喧囂不已,明明天氣一層一層的轉涼,人的熱情卻越來越高漲。時間晚了就沒有那麼多事,喬曦問要不要出去走走,周末說行。

從酒店出來往北走是一座新建的公園,天氣暖的時候有老人聚在裏麵早晨鍛煉晚上納涼,公園外圍的人行道旁邊栽著高矮不一的鬆樹,兩遍的綠樹夾擊,將窄窄的道路遮在陰影之下。

周末問喬曦剛才是怎麼回事,喬曦將事情原原本本跟周末說了一遍。這不是大事,現代化酒店的電子眼每時每刻都監視著視野內的風吹草動,不論發生什麼事隻要一查錄像全都真相大白。像保安部長一樣剛剛找到線索就急著去找失物當然也不行,從記者遺落相機開始到他發現相機不見的時間內一定會有人進出洗手間,所以問題在記者走出來後第一個走進洗手間的人。

小服務員很聰明,相機雖不是大物件,但一個服務員拿著攝影專用的單反相機總會引起人的注意,先藏起來,等下班的時候再用背包裝走,神不知鬼不覺,再晚一點或許就讓他得逞了。而他能讓保安部長帶著記者去找服務員,就是吃準他這點小聰明,未露馬腳前他一定不會先自亂陣腳。

周末問他,“你就那麼確定不會穿幫?”他是不是太高估那個服務員的心理素質了?

“反正他們語言不通,穿幫又有什麼關係?”還不是雞同鴨講一陣子,各自表示一下就完了,掌控局麵的是保安部長,喬曦相信能活到四十歲的男人不會那麼蠢。

“……我突然覺得你這人真邪惡。”周末盯了他老半天,得出這個結論。

喬曦惋惜的搖搖頭,“現在才發現已經晚了。”

周末鄙夷的哼了一聲,“你承認你的本質了?”

“……我是好人。”

——是好人你那猶豫到掙紮的沉默是怎麼回事!

馬路上傳來刹車聲,剛剛疾馳而過的車子遭遇紅燈,輪胎與地麵摩攃發出尖銳的嘶吼。這邊刹車聲消散,那邊又是引擎聲響起,車流轟轟隆隆的追逐遠去,遠方不知何處正在施工,噪音與霓虹形成夜的光景,映著墨色的天空,裝點這個枯燥乏味的城市。

公園門口兩邊各打著三盞地燈,綠色的光線照亮一排鬆樹,樹影重疊,加上漆黑的大門,好像地域的入口一樣。周末問喬曦要不要從裏麵穿過去回酒店,能近一點。喬曦說走唄,他還沒進去看過呢。這個時候從裏麵飄出個黑影,嚇得他們一怔,定在原地看那黑影越走越近,最終暴露在光線之下。是個形容枯槁的老人,在陰影裏嚇人,在綠光中更嚇人。

喬曦說那個啥,咱們還是在外麵都走一會兒吧。周末點頭說行,我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