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人怎麼可以這麼貪得無厭呢?周末默然,然後歉意的笑笑,“你們知道的時候,是不是也很生氣?”
喬媽說:“那是當然了,恨不得,恨不得打死他。”
“然後呢?”
“然後,他說,他人生的每一步路,都是自己選擇的,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喬媽不自然的笑了笑,好像是說一件令她羞愧的事情,“我們也明白了,管不了他了,從小就沒管他,現在長大了,管不了了。反正他自己會選擇,我們就不摻和了。”
周末說:“您真想得開。”
喬媽搖搖頭,“因為太多人都想不開了。”他們執著了太多的東西,好像被蒙住眼睛,什麼都看不到,又何談看得開?她說著還是有些無奈,如果以前他們能多放一些精力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也許喬曦不會那麼憤怒的指責他們。當初也是氣話,到現在他已經不會再去計較,可是每每看到這樣的喬曦,他們還是會感到些許的歉意。
這也沒有什麼值得羨慕的,他們現在的圓滿來自雙方的妥協,隻是外人沒有看到罷了。活了這麼多年,誰身上沒有一道傷疤,誰還不是一樣的生活著,快樂或者痛苦,都是自己的選擇。
羅姨打了溫水回來,倒在盆裏,沾濕了毛巾,過來給喬媽擦擦臉,又擦擦手。喬媽的手背上一片青紫,已經找不到血管,要從胳膊上埋針頭才能繼續輸液。看著她幹枯的手,周末也感覺心疼,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喬媽。
中午的時候喬爸過來,本來喬曦也想跟他一起來,但他沒讓,命令他好好在家休息一天。從他回來開始就沒好好睡過覺,前一天還在病房裏待了一夜,再這麼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他本來的樣子就已經很慘了。喬爸來了就叫周末回去,還把鑰匙塞給他,讓他晚上再跟喬曦一起過來。
已經認識了路,他選擇走回喬家,才剛剛十二點半,這一天裏還他好多時間慢慢的行走,慢慢的思考。然後時間好像突然變快了一樣,他站在喬家門口已經快要兩點,而他卻想不起來自己都想過了什麼,做了怎樣的決定。
用鑰匙打開大門,屋子裏靜悄悄的,喬曦可能在睡覺,連客廳裏的空氣也變得昏昏然,好似多疲憊一樣。周末低頭看看手裏的鑰匙,走進門後將它掛在牆上,又站在跟前看了一看,才回身走進屋裏,推開小屋的門。喬曦側身躺在床上,身上還穿著襯衫,好像隨時都要起來工作一樣。
周末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走進去躺在他的身邊。床上多了一處凹陷,喬曦順勢伸過一隻手來抱住他,然後才慢慢的睜開眼睛。周末也看向喬曦,他們沒說話,喬曦笑著湊過來吻他,輕輕的碰觸,然後交纏,廝磨,呼吸如熱浪一般,席卷過敏[gǎn]的皮膚。
他們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密的接觸,從周末去見徐可盈開始,或者從周末接受周媽的相親安排開始,日子開始變得索然無味而難以下咽,不過好在那種感覺已經過去了,他們現在還在一起。
之後他們沉沉的睡著了,連夢也沒做一個,一直到五點多才醒過來。天色還是亮堂堂的,已經不會像冬天那樣過早的陰暗下去,但還是會染上一抹昏紅,像火似的,越燒越旺,越燒越紅,直到燒遍了天空的每一個角落,才化成灰燼的顏色漸漸墜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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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Chapter 041] ...
浴室裏傳來嘩嘩的水聲,喬曦走進去,從後麵抱住周末,下巴壓在他的肩膀上,聲音還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怎麼起得這麼早?”
周末回頭看他一眼,“不是要去醫院麼?”
喬曦說:“我去就行了,你在家吧。”
“我去不好麼?”
“我怕你太累。”
周末看看他,又轉回頭自己洗自己的,“還是先看看你自己吧。”熱水從頭頂淋下來,後麵的人也浸濕了身體,還是粘著他,手又開始不老實。他抓住了那隻手,斜眼睛看他,嚴肅的說:“看來你一點也不累。”
喬曦笑嘻嘻的,省去了前麵的定語,說:“過勞死也沒關係啊。”定語是“在你身上”。
周末扭著眉頭瞅他,說:“我想星期三回去。”
“怎麼了?”
“我媽打電話來了,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反正這邊也沒什麼事了。”雖然還沒確定出院時間,但喬媽的情況已經得到控製,並且正在好轉,他也不用跟著擔心了,而且他來得急,酒店的事都沒跟人交代,這一個星期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喬曦摟緊了他的腰,擱他耳邊問:“打電話來叫你去相親?”
“是啊,姑娘們排著長隊等著呢。”周末翻個白眼,看看到底誰能氣死誰。喬曦在後麵咬他,像吸血鬼似的,但留在他脖子上的卻是吻痕。他抹了一把脖子,毫不在意的說,“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
周末終於正視喬曦,歎一口氣說:“夏白同學已經一個星期沒出現了。”從他到這開始,夏白就像消失了一樣,一個電話都沒打來,連老太太也不看了。
也不知道十七是怎麼跟夏白說的,喬曦想大概是沒什麼作用,十七對夏白的寵溺本身就已經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夏白不想觸及的問題他一定不會去碰觸,“明天叫他出來吧,說請他吃飯他一定會出來。”美食誘惑對夏白向來百試百靈,屢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