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臥室,在廚房找到喬曦說:“我晚上下班再過去也行。”
喬曦回頭,好笑的看著他說:“反正你今天也不能專心工作,還是先去看看再回來工作吧。”
他把盛好的粥端出來,周末擋在門口,他出不來,讓他讓開。周末抬眼瞟他,鑽進他的兩臂之間將他抱住了。他往外走,周末也跟著倒退,一直到餐桌邊他將兩隻手上的碗都放在桌上,然後就勢吻周末。
吃飯的時候周末問:“你也不去上班了?”這個時間還磨磨蹭蹭的,還是故意想偷懶。
“我先送你去醫院。”喬曦還是一邊吃飯一邊看報紙。
還是徐可盈給周末的地址,喬曦把車停在醫院門口,周末從車窗向外望一眼醫院大樓,被玻璃的反光晃到眼睛,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醫院門口有不少賣花賣水果的,喬曦建議周末買束花,周末說拿花進去老太太肯定摔他臉上,喬曦說那就買水果,周末說那砸身上得多疼。
最後喬曦還是給他買了個果籃,告訴他扔過來的時候躲著點,別等著挨打。周末瞪他一眼,準備往裏走的時候忽然被喬曦拉住了,猶豫了一下,喬曦問他,“要我陪你進去麼?”
“陪我進去挨打啊?”
喬曦聳聳肩,“挨打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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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省省吧,”周家的老太太可不是那麼好惹的,周末提著果籃跟他說,“等他們想打你的時候,我肯定帶你去受死。”
“他們要是一直不想呢?”
“讓你活著還不好?”
喬曦笑了,摸了一把他的頭發,“去吧,我在外麵等你。”他也不去上班了,在這等周末活著出來。
走進住院部的大樓,周末順著樓梯上到二樓,正好在走廊裏見到周爸。周爸看到他愣了一下,問他怎麼過來,他說徐可盈告訴他的,問周媽怎麼了。周爸說沒事,扭了腳,正好趕上肚子疼,就一起來醫院看了,明天就能回家了。這麼一說周末也鬆了一口氣,跟周爸一起進了病房。
正在裏麵跟病友聊天的周媽看到周末,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你來幹什麼?”
“聽說你生病了,來看看你。”周末走進去,把果籃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周媽看了他一眼,一臉厭惡的表情,“來看我死沒死啊?用不著你看,拿著你的東西趕快滾。”
跟進來的周爸聽不進去,坐在床邊勸周媽,“你說什麼呢,兒子來看你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誰是我兒子?老娘才沒有兒子!老娘的兒子生下來就掐死了!”周媽往枕頭上一靠,瞪著眼睛撒潑,剛才聊得挺高興的幾個病友略顯尷尬,也不說笑了,偷偷的看周末。
周末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問:“那我是從哪出來的,石頭裏蹦出來的?”那他媽就是石頭了唄?
老太太怒氣衝衝的瞪他。
“你不承認也沒有用,不管怎樣我都是你兒子,我是好了壞了瘋了傻了,就是被你掐死了你也是我媽,誰讓你生了我呢?”周末的態度也是強硬,盡管老太太的話很傷人,“就是你不要我,我也是你兒子。”
周媽哼一聲,偏過頭不看他了。
無奈的笑了一下,周末說:“但我也隻是你的兒子,我不是你,不能按照你的想法走。該怎麼活,該怎麼過,該跟誰在一起,不該跟誰在一起,你把我生下來的時候我就脫離你了,這個生命是我自己的了,我得自己做主。你說得對,我翅膀硬了,該飛走了,你難道從來沒想過這一天?”
旁邊的周爸也沉默了,為人父母,看著孩子慢慢長大然後離開,好像這就是他們的責任,長長的路上,他們帶領的孩子終究要自己奔跑,將他們甩在身後。周媽留給周末的半張側臉微微顫唞了一下,卻還是倔強的不軟弱下來。
“但是,”周末深吸一口氣,說,“我也希望我還可以飛回來。”
周媽沒說話,周爸看看他,歎口氣,微微的搖了一下頭。周末也知道老媽這時候不想看到自己,識趣的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別總亂吃東西了,又鬧肚子疼還得來住院。”周媽就是有貪嘴的嗜好,沒事就找點東西吃,亂七八糟的吃一通,食物相生相克,哪天再吃中毒了,“水果是喬曦買的,他說祝你早日康複。”
等了一會兒,周媽還是不回頭,也沒有反應,不生氣也不罵,周末苦笑了一下,“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號碼沒有換。”
周爸衝他點點頭,他笑了笑,轉身走出病房。
走廊裏有些暗,光照不進來,頭頂的燈也不是那麼亮,人來來往往,有醫生,也有病人,還有病人的家屬。他擦過這些人的身邊,沒有人看他,他也不回頭,直接走到樓梯口,快步下樓。
樓梯的盡頭連接著大門口,一片白色的光撒進來。今天天氣好,萬裏無雲,陽光燦爛,外麵有光,有風,有喧囂與寂靜,也有悲傷和無奈,有人笑,有人哭,有人庸庸碌碌,有人百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