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險為夷,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兩個人敵友關係混雜,互相幫助也互相陷害,曖昧的氣氛漸漸滋生。
事實上,在整部劇中,“夜鶯”隻有一次出場。
就是在不夜城的舞會上。
這場舞會是整部電影的重頭戲所在,男主角在舞會上完成了對一個反派頭目的暗殺,也陷入到了反派對他的重重包圍之中。
在逃避追捕的時候,他躲進了一個化妝間。
【化妝間裏,穿著旗袍的女人正慢慢摘下自己的耳環】
池遲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劇本,默默脫掉了外套和腳上廉價的鞋子。
把衣服和鞋子規規矩矩地放好,她又解開了自己的發繩,長發垂在了她的肩膀上。
顧惜坐正了身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池遲在房間裏的一處量出了七步長七步寬的範圍,在這個範圍裏剛好有辦公桌的一角。
池遲斜靠在辦公桌上,在外套下麵她隻穿了一件白色的運動款寬肩背心,纖細的腰線展露無遺,運動褲依然是黑色的,從細腰上開始,到白皙的腳踝為止,是一整片談不上美感的黑色,又與她的長發交相輝映。
細腰寬肩長腿,光是靠著這個身段,這個小丫頭能在圈裏吃五六年的打女飯。
顧惜已經覺得自己今天是挖到了寶。
醞釀了一下情緒,池遲動了。
她的左手輕輕搭在辦公桌上,支撐著上半身大半的重量。
右手抬起,穿過幾縷不聽話的黑發,去解那並不存在的耳環。
低眉垂目,又氣場十足。
顧惜的心裏一動,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最了解一個專業演員的表現方法,那就隻有她自己了。
池遲明明隻有十七歲,她垂下眉眼的瞬間卻好像一下子到了二十六七歲,又比普通人的這個年紀,更有一點滄桑感。
這一點滄桑,又可以被稱作風情。
可堪入畫的風情,卻又被什麼打破了。女子仿佛被什麼聲音驚動,眼睛抬起,看向顧惜的方向。
用著顧惜最熟悉的眼神,一分傲氣,一分媚氣,三分霸氣,剩下的都是屬於女人的溫柔——虛假的溫柔。
顧惜在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看著鏡子,在鏡子裏,她自己看著自己學習如何去笑最美,如何去吸引別人的眼光,如何去展示自己是顧惜。
這樣的鏡子她照了十幾年,第一次發現竟然是如此讓人心驚的熟悉。
“先生,這裏是女士化妝間。”台詞從池遲的嗓子眼裏一個字兒一個字地往外蹦,腔調穩且準,毫無慌亂,隻有從容。
顧惜站起身,拿起池遲放在一邊的台詞本。
“小姐,外麵風太大了,我進來抽根煙就走。”
說著男主角的台詞,顧惜慢慢走進了池遲橫豎七步所劃定的範圍。
在這個過程中,池遲的臉上帶著有幾分輕佻的笑容,此時,她是酒國名花裏最冶豔的那一朵,就像顧惜之於這個聲色犬馬的娛樂圈。
下頜微微抬起,她把手裏的耳環輕輕扔回到了桌上的首飾盒裏:“既然來了,又怎麼會隻抽根煙就走呢?”
顧惜越走越近,終於站在了距離池遲隻有一臂遠的地方。
“抽一支煙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做很多事了。”她的臉上是玩世不恭的神情,就像一個舊時代的花花公子。
一隻手指輕輕地抵在顧惜的嘴唇上。
隨著這根手指的動作,顧惜感覺到池遲的氣場撲麵而來。
女人慢慢靠近顧惜,在距離她的臉不足五厘米的地方閉上眼睛慢慢地吸了一口氣。
“櫻桃牌的洋煙,正巧,我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