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瘋了的“小孩兒”:“我的意思是,他是不是走丟了。”
三個人陪著這個小朋友又站了十五分鍾,衛萌看著池遲跟逗貓一樣地掏出小玩意兒在小孩子的麵前晃,臉色越發急切了起來。
“怎麼辦,孩子的爸爸媽媽還沒找到,這個小孩兒也什麼都不說。”
“我記得往那邊走五百米有個派出所。”池遲還掏出手機確認了一下,“等足了半個小時這個孩子的家長還沒來,我們就把孩子送派出所去吧。”
“派出所……”
衛萌的表情越發地糾結了。
“我們去派出所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發現了一個迷路的小朋友,把他交給警察叔叔就好了,對不對小寶貝?”
那個小男孩兒拿著池遲手上的小玩意兒在玩兒,靦腆地看著池遲,抿著嘴唇不說話。
“其實,最好是衛萌小姐送小孩兒去……”於緣小聲地對池遲說,去送孩子是要接受警察詢問的,暴露了池遲的身份就是徒增麻煩,至於她自己……畢竟還有案底。
“我……”
衛萌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作為小老百姓,她對那種地方有天然的恐懼感,讓她帶著一個除了哭之外什麼也不會的小孩兒進去,她……她怕是真的做不到。
“我可能做不到。”
衛萌的眼眶都急紅了,她現在想想就害怕,一會兒就更不敢去做了。
“沒事兒。”於緣還想說什麼,讓池遲擺了擺手製止了,“我去送就好,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還能上個新聞,說我是什麼正能量偶像之類的。”
知道池遲是在開解自己的衛萌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直沒有再說話。
……
池遲果然自己去送小孩子,還打發了於緣去把車開到派出所門口等她。
“你呢?要不要也去車裏等我?我估計很快就好了。”
衛萌沉默地搖搖頭。
她就一直跟在池遲的後麵,一直跟進了她們的目的——她不敢一個人去的派出所。
“我在前麵過兩個胡同的地方看見了這個孩子,等了大概三十五分鍾都沒看見他的家長,隻看見這個孩子在哭,我估摸著這個胡同裏麵小道不少,他說不定走丟了,什麼話也不肯說,我就隻能把他送到您這裏了。”
三言兩語交代完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池遲還是要跟著去做備案的。
衛萌看著池遲和年輕民警麵對麵坐著,還被要求摘掉了帽子。
她此刻的心裏很複雜,一種若有似無的難堪堵在了她的心口,讓她覺得憋屈。這種難堪,她說不出來是因為池遲,還是因為她自己。
“姓名,年齡。”
“池遲,十八。”
“chichi?哪兩個字兒啊?”
另一個女民警拿著一個保溫杯路過,手裏還有幾塊給小孩子準備的糖,她走過池遲麵前的時候看了一眼,頓住了腳步。
“池塘的池……遲到的遲。”
池遲這麼說著。
女警發出了一聲尖叫。
“池遲啊!!這是池遲!你們知道麼?那個電影!顧惜那個電影裏麵死的倍兒慘的那個,哎呀前幾天咱們局裏組織咱們觀摩的那個家庭暴力校園暴力防治的電影,哎呀哎呀,叫啥來著,就那個啥小象,還讓咱們寫觀後感來著!”
“哦!就是那個害得咱寫了一千字兒觀後感的池遲啊,電影裏麵跳舞跳得太好看了啊!”給池遲做筆錄的警察恍然大悟,“我女朋友可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