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架子上的那一張人皮。
女孩兒把那張皮鄭重其事地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伴隨著她的動作,在黑暗中,那個剛剛消失不見的女人再次出現,從女孩兒的身後僵硬地抬起手臂,緩緩地擁抱著她。
女孩兒雙手合十,那個女人的雙手掌心就輕輕地貼在了她的手背上。
四隻手對疊在一起,被環抱的女孩兒微微低頭,神情冷漠。她並不會知道自己的身後那有著那麼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
“你的痛苦,也是我的痛苦。”
女孩兒的聲音低沉、冷靜,帶著讓人肅然的腔調,回蕩在這個空蕩蕩的倉庫中,像是一場隻屬於一個人的禱告。
“讓我們痛苦的人,必然要接受神的裁決。”
裁決……是的,因為,她就是那個裁決者。
在她身後,那個女人臉上的呆滯被猛地打破了,她露出了一個真實的笑容,雙目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穿過了時空是生死的相擁仿佛讓時間都停滯了,可惜隻是仿佛,每一個生命都會歸於他的終點,時間從來冷漠又公平。
倉庫外突然傳來了Wood說話的聲音,那個黑衣女人再次消失不見,女孩兒還來不及放回那張人皮,Wood就已經從倉庫大門進來了。
“Judy!你在做什麼?我跟你說過你不能碰現場的東西。”看見Judy的手裏居然拿著重要的物證(?),Wood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Judy?”女孩兒很自然地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你在和Judy約會麼?在這個鬼地方?”
天啊,現在這個人不是Judy,是Jane。
“為什麼會是你?發生了什麼?Judy呢?”Wood還有很多的疑問想要Judy幫自己解決,他並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Jane,好吧,在任何時候他都不想見到Jane。
“我怎麼知道?我手上拿著什麼?高貴又禁欲的警察先生請告訴我,這是一幅名畫麼?我拿了它會被送進監獄麼?”
Jane低頭研究了一下,似乎很想揉搓一下手裏的不明物,被Wood衝上來製止了。
“我認為你不會想知道這是什麼的。”
Wood搖了搖頭,Judy突然消失,Jane又突然出現,現在的狀況讓他感覺自己有點頭疼。
為了防止Jane在現場搗亂,或者當眾脫衣服騷擾男性警員,Wood隻能開車先把她送回家。
Wood甚至不敢讓Jane再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雖然他喜歡的是Judy,但是Wood不得不承認,Jane對他有著強烈的**吸引力。
Judy是Jane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Wood認為自己應該為Judy守身如玉,哪怕是Jane的誘惑,他也不能接受,雖然她們用的是一個身體。
臨近傍晚的草場不像他們來的時候那麼美好,天空有些灰暗,草場也有點黯淡,那個發生了凶案的倉庫靜靜地矗立在這片晦澀之中……Jane百無聊賴地看向那裏,那裏有個穿著黑色裙子的女人在對她招手。
這場戲拍了整整一天,等到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柳亭心坐在化妝間的椅子上,化妝師給她卸掉了臉上那層厚厚的白妝,她已經睡著了。
池遲靜靜地看著她,吩咐陳方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化妝間的門口。
“我去喊保鏢來把柳小姐抱上車吧。”
現在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柳亭心的身體狀況極差,於緣看向她的眼神裏也充滿了擔心。
“不用了。”
池遲擺了擺手,她把毯子裹在了柳亭心的身上,然後把她輕輕地抱了起來。
柳亭心的身高足有一米七三,落在池遲手中的重量卻絕對不會超過八十斤。
被驚動的柳亭心猛地睜開了眼睛,就看見自己正在被池遲公主抱,從她的角度能看見池遲精致的下顎線,以及纖細的脖子。
“唔,看來健身狂人還是很有用的,一言不合就能公主抱。”
池遲垂眼對她笑了一下:“對別人這叫公主抱,對你,我就是個送女王回宮的小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