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鏡子裏,池遲看著他。

“因為我想演更多我感興趣的角色,隻有這一個目的。”

穿著三件套西裝頭發一絲不苟的薛涯看向梳妝鏡,看向梳妝鏡裏年輕女孩兒坦率的目光。

過了三秒鍾,他率先移開了眼睛。

“我知道了,我會盡量達到您的要求,畢竟您現在是我的雇主……我在國內的同仁也是這樣麼?每天去完成一些看起來跟金錢利益背道而馳隻是滿足你個人需求的工作?”

“對啊。”

池遲對著鏡子眨了眨眼睛。

“不然呢?”

這個時候於緣已經把花生的殼都去好了,她小心地端著裝著花生米的碗,把帶著粉紫色內皮的花生仁兒都放在了池遲的手邊。

自從年前池遲出國參加電影交流活動的時候有了食欲不振的毛病,讓於緣操碎了心。那之後就好像是某種條件反射一樣,於緣總覺得到了國外池遲就吃不好喝不好,胃還容易犯毛病,所以她就從超市裏買了一些花生煮熟了之後再去殼給池遲吃,為了能給她養胃。

盡管池遲自己都說了自己隻是那一次身體狀態欠佳,於緣依然固執己見,每隔一天都會讓池遲吃這麼一碗的花生。

現在頭發上被造型師抹了染色膏,池遲梗著脖子用手摸著花生米往自己嘴裏塞。

隔間的玻璃門打開了,陳方拿著打印好的工作表來跟池遲彙報工作,一副一本正經的職業樣子。

可是薛涯記得自己前一陣在機場接到連護照都被池遲藏起來的這位女助理的時候,她的嘴裏是罵了髒話的。

現在這麼一副溫和可親一切都由池遲做主的樣子跟那時候比反差還真是挺大呢。

池遲就像是一個帝王,吃著內臣奉上的食物,聽著另一個大臣告訴她那個屬於她的王國裏又發生了什麼。

而自己呢?儼然是另一個命中注定奔波勞碌命的大臣,必須按照國王的想法把她的領地變得更加廣博。

這樣的想法連薛涯自己都覺得好笑,他輕輕晃了一下腦袋,喝掉了杯子裏剩下的香檳。

第二天,池遲接到了薛涯的電話,杜蘭導演依然認為池遲更適合出演孔雀,除非池遲能在臨時組織的試鏡中證明自己。

“杜蘭導演提出了一個無可反駁的問題,池遲,漢娜之所以被選中出演Snake,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她的身高足有一百八十二公分,而你呢……”

從外形上來說Snake是個男性化的角色,這樣的角色按照常理推斷,一般都要比別的女星演員高一點,如果是在國內的影視表演中,池遲的身高可以說是綽綽有餘,甚至還會被人嫌棄長得太高了。

但是這裏不是國內,而是基因類型豐富大多數人都人高馬大的合眾國,看起來嬌弱可憐的弗洛蘭絲一米七二,即將出演“狂獅”的海洛伊絲身高一米七八,而池遲……才一米七五。

“能讓我試鏡而不是讓我閉嘴,我已經應該心懷感激了不是麼?”

池遲的臉上帶著笑,沒有一絲的不情願和勉強。

“如果你不是執意要演這個角色,其實很多事情就會簡單很多。”

電話那頭薛涯的聲音也很是無奈。

隻是不知道這一份無奈是對那個軟硬不吃的導演,還是他這個獨斷專行的雇主了。

掛掉電話,池遲閉上了眼睛。

Snake,她的壞和別人不同,因為她認為邪惡的存在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她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引誘別人做壞事,再讓那些人深信這些壞事是他們自己發自內心想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