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實在不願意留在家裏聽著糟心的事。可他也希望自己老伴健健康康的。老伴, 老伴,老來伴!

林氏等啊等,見得李如春進來,看著他鬢邊的白發、皺緊的眉頭、蒼白的臉色, 頓時心疼的不行。

“阿春啊, 這是咋的了?”

李如春歎了口氣。瞧著李如秋酒樓的生意紅紅火火,他讀過書,自詡比李如秋能幹的多,這李如秋都能幹出這麼大一番事業出來, 他肯定也行的。

可沒想到, 生意卻怎麼都起不來。紅慶酒樓的生意紅紅火火,分店一家家的開, 擠兌的他們酒樓裏的生意是一點都沒了。他已經把自己和他娘貼補給他的基本都投了進去,眼看就持續不了多久了。

“娘,你幫忙去和二弟、二丫說一聲,能不能把城南的紅慶酒樓交給我經營,這一次我一定好好幹!”

林氏動了動嘴角,看著又變得躊躇滿誌的李如春。

“娘,你知道的,我一向比二弟聰明,又念了這麼多年的書,還是個秀才!要是當初家裏條件更好的話,指不定我能考中舉人呢,那就是舉人老爺了!娘,對吧?要是家裏有條件的話,我準會考上舉人的!”

林氏驚愕的看著李如春,她從沒聽老大說過這麼一番話。老大這意思是在怪家裏條件不好了?可家裏都緊著他讀書的呀?哪怕再忙的時候,都沒讓他幹過一點活。哪怕再窮的時候,一家人都在餓肚子,也沒短過他一頓飯。

“娘,我和你說哦,二弟如今是越來越不著調了!我可是大哥呢,家裏的事自然要聽我的!我的見識總歸比他遠吧,他這個當貨郎的,能懂什麼東西。還不就是運氣好來著。”李如春怨懟著把心口上的話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

“二丫,也真是笨,要是靠著我這個大舅,這紅慶酒樓別說開遍臨海城,那是開遍全陳國都不在話下!”

林氏動了動嘴角,李如花前些日子說得話,又在她心口翻騰。

“阿春,要是你當了家,做了大掌櫃的,還能讓二子留在酒樓裏嗎?”

“那得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了。他大字不識一個,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全的人,讓他看個賬本看得懂嗎?讓他與旁的人去談生意,他懂那些嗎?那生意在他手上肯定會敗了的!”

林氏的眼中閃過失望,她仿佛看到了許多年前,麵前的大兒在家裏安心的讀書,而她家二子卻挑著貨物走街串巷,無論對誰都卑躬屈膝,賠著笑臉。那時,她隻覺得大兒的讀書聲真好聽呀,卻忽視了那令人心疼的背影。

大概是瞧著林氏臉色不好。

李如春連忙改口:“娘,剛才那些話,我也隻是說說。阿秋是我的親弟弟,我發達了,哪能不管他的!”

林氏一時間心口悶得緊,也聽不進李如春的喋喋不休了。

“老大,娘有些累,你先回去吧!”

李如春詫異的看著林氏,他咋感覺怪怪的。

“那娘,你要記得跟二丫和二子說這事啊!”

林氏看著李如春出了門,頭痛的倒在了床上。她錯了嗎?她真的錯了嗎?或許,或許她是錯了吧?

她一向把孝順掛在嘴邊的兒子,至始至終都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關心的話。都有沒有問過她,身子骨還好嗎?有沒有瞧過大夫。

哎…

李如秋也是傍晚回家的時候,聽到林氏病了的事。那是直接去了林氏的房間。

“娘?”

李如秋輕聲走了進來,看著朝裏躺著的林氏,試探的喊了聲。

見林氏沒有動靜,隻以為她睡著了,伸手幫著她拉了下被子,才向外走去。

“二子!”林氏坐起身,看著李如秋的背影,一如很多年前他離家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