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2 / 3)

而心知對方已經多少猜出了些耶律熙也不再多言,隻等著慕容非自己開口。

片刻,慕容非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言罷,慕容非也並不多說什麼,隻站起身,同時還舉了杯:“叨擾莫邪王多時,小人實在惶恐,這便告辭了。”

耶律熙跟著起身:“慕容公子客氣了。之前本王便曾邀請過公子,又何來叨擾一說?”

這麼說著,耶律熙執杯,和慕容非手中的杯子輕輕碰了一下。

清脆的響聲中,耶律熙微笑道:“若是有朝一日……本王歡迎公子。”

有朝一日怎麼樣,耶律熙沒有說,歡迎什麼,耶律熙也沒有說。

但慕容非卻聽明白了耶律熙話中的意思。

——‘若有朝一日慕容公子在鳳王身邊呆不下去,本王歡迎公子來炎國。’

噙著滿滿的溫和笑意,慕容非又說了一番場麵話,而後才轉身離開。

但就在他走出雅座的那一刻,慕容非臉上的溫和笑容已然轉冷。

‘若有朝一日慕容公子在鳳王身邊呆不下去,本王歡迎公子來炎國。’?——若是真有那麼一日,而他又沒有帶上足夠分量的東西的話……隻怕下一瞬,他就被對方轉手賣掉,拿去做人情了罷!

雖是在心中冷笑,不過慕容非也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事情。故此,甚至不用過一會,隻等在走出幾步,慕容非便已經把方才發生的所有拋諸腦後。

下了酒樓走到街上,慕容非並沒有直接往帝都內城走,而是刻意在外城漫無目的繞了一圈,才回到內城。

而一進內城,慕容非便迎麵碰見了一個青底圓頂小轎。

隻掃了一眼,看出轎中人身份不一般的慕容非便退到了一旁,讓轎子先行。

不過世上的事,時常出人意料。

就在慕容非要往旁邊退的時候,那抬著轎子前頭的轎夫剛巧看見了慕容非,不由帶著驚訝的叫了一聲:“少爺?”

驟然聽見這一句話,慕容非頓時明白了眼前的轎子是哪家的。停下腳步,慕容非剛要說什麼,便聽一個柔和的女音從轎中傳出:

“飛兒不是在家中麼?怎麼……”

說話間,一隻纖纖素手已經探出,挽起了青色的簾子。

站在原地,慕容非看著那被挽起的簾子,不知怎麼的,心跳竟倏然快了幾分。微皺起眉,慕容非正待調整呼吸平複心跳,卻見簾子已經完全挽起,呆在裏麵的也已經探出半個身子……

一刹那間,慕容非幾乎忘記呼吸。他看見了——看見了一個絕色的婦人——一個絕色的、和他母親長得一模一樣的婦人!

有那麼一刻,慕容非覺得麵前的那張臉化為一個無形的怪獸,咆哮著呲牙咧嘴的穿透他層層防備的胸口,然後狠狠一口咬在他心髒上。

慕容非無聲的抽了一口冷氣,一股倏然而至,蔓延著傳到神經末梢的疼痛讓他的身子輕輕顫了顫。不過轉瞬,慕容非的臉上便已經泛起了笑容——雖說有些不自然——他微笑著,道:“這位夫人,在下……”

在下什麼,慕容非並沒有說完。因為他看見,看見對麵那個和自己母親一樣絕色的婦人倏然紅了眼眶。

而後,他更聽見,聽見那和記憶中沒有太多差別的輕柔嗓音帶著明顯的顫唞道:

“你……你是非兒吧?”

慕容非張了張嘴,卻始終發不出聲音。慢慢的合上,他抿抿唇,突然從自己口中嚐出了一股苦澀味兒。

同一時間 祭司院

平素安靜的,由大祭司掌管的祭司殿從今天上午開始便斷斷續續來了好些人。

為了一個人,為了一個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