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聶京在站在人群中,瞳孔一縮:來了!

密密麻麻的黑色影子從黑暗中露出真身,全身漆黑,頭部成扇麵狀,表麵有魚鱗狀的皺紋,中央的一部分向上逐漸尖細呈方形的角突,前胸背板密布著尖銳的小刺,口部、胸部下發有許多的黃色絨毛,腦袋上兩側的黑的發亮的複眼被雨水衝刷著。

“那是……屎殼郎?”若是平常時候,一說出這三個字,得到的都是一片哄笑聲,可如今,卻無人出聲哄笑。

屎殼郎是甲殼蟲的一種,據說屎殼郎喜歡吃動物糞便,喜歡把糞便揉成球狀儲蓄起來,可這哪裏是普通的屎殼郎,又那裏是普通的圓球。

一個巨大的圓球被四肢推動;“轟隆——”伴隨著巨大的聲音朝這邊滾了過來。

滾動的路上留下深深的痕跡,大地被劃的麵目全非,所經之路上遇見的廢棄車、廢棄樓幾步全部被碾壓成渣,在居民區前的高樓大廈如積木一般被輕易推翻。

汽車直接被這圓球碾壓成進了土壤,一路所行,摧枯拉朽,暢通無阻。

這種純力量的碾壓令城牆上的人頓時覺得氣氛沉悶,驚的說不出話來,就算從新生兒培育箱中存活下來他們依舊是凡人,擁有的依舊是凡軀凡體,這樣的力量怎麼抵抗?

士氣低落。

“解放軍發動攻擊!”聶京不知從那裏弄來一麵旗子揮動,撕扯著嗓門大聲吼著,整張臉通紅。

城牆外一些大炮從城牆內伸出一截,直直的對準目標開始發出攻擊,夏七夕有些傻眼,她不知道這防守的第一關就是溫乾龍。

城牆在顫動,炮彈爆炸的聲響,夏七夕雙耳內嗡嗡作響,眼前一切畫麵都是顫唞著的,她看著聶京的眉飛色舞,語氣激動的下達著一個又一個命令……

連續幾日,黑雨不停戰鬥不停。

“老子才不要龜縮在這個城裏,啊啊啊,我要出去——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子見聶京始終不叫他名字,他猛地跳下城牆瘋癲的大笑起來,“殺!殺!”

但不過幾分鍾時間他由大笑化為驚恐的尖叫,伸手朝城牆的方向伸手發出虛弱的求救聲,衣服、血肉、內髒逐漸從骨架上脫落,骨架站立了片刻,男子才轟然倒地濺起一片黑色的水花。

“哈哈哈……看見了嗎,隻有這裏是安全的,隻有這裏!!!”片刻,又繼續開口“畫家,啟動陣法~”

聶京拔起旗子狂揮,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他喘著氣繼續開口:“這麼低落的士氣怎麼堅持七個月?……音樂家是誰,出來演唱歌曲。”

為什麼喊得都是藍色手腕帶的人?

聶京身材魁梧,身子挺得很直,有些像軍訓時那種麵色嚴厲的教官,整日都是一個表情;——這是夏七夕第一次見到聶京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情緒已經膨脹到了極致,“快點,不然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