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女人,自當學會選擇好的如意郎君。”
楚情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世子,我沒有亂倫的習慣。”楚情抬頭,明亮的眼睛沉澱著秋水的清波,“你一日說我姐夫,我一日就把你當成姐夫看。至於其他……我想來相信,沒有永恒的感情,隻有永恒的利益。你說這麼多,是想拉攏我?”
蘇放後退兩步,仔細打量楚情,片刻咂咂嘴,“真是個不可愛的女人。難怪一直無人問津。”
上一世,她和他在一起,情濃時,這人好的讓她恨不得把命給他,情淡時,她死在他麵前,他都不會眨眼。她不信他心中沒有她一席之地,隻是覺得,這人永遠隻愛自己。
楚情有些疲倦,“楚情年齡還小,親事隻有家中長輩掛懷,就不勞世子垂問。”
蘇放有些傷心。他長得不差,家世也不錯,很懂女人心事,但在楚情麵前總是一再敗北。他不信這世上有不貪情愛的姑娘,總想逗逗她,記憶中,好像每一次得手過。
蘇放從袖中拿出一方玉佩,“楚小姐不相信放的情誼,放也不想多說。小小禮物還請收下,算是放為剛才唐突的賠罪。當然,小姐還可以拒絕放,隻是放生性耿直,不知一再被拒會不會做出讓人羞惱的事。”
這人是在威脅她。楚情不情願的收下玉佩,越過他,想去外門透氣,卻看到門口默默站著的姚宛。
蘇放同時轉身,輕笑一聲,“你回來了?”
姚宛點頭,手臂抬起,顛了顛用手帕包住的小包,“我剛才摘了些小果子,要不要嚐一下?”
蘇放從善如流接過,挽起姚宛的手,“讓宮女動手就行,傷著了我可會心疼。”
楚情手中還有他剛送出的玉佩,此時他對著另一個女人柔情款款,楚情都不知該哭該笑,站在原地看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哪隻這兩人旁若無人出門,連聲招呼都沒打,自顧自洗果子吃去了。
剛才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不停回放,楚情嗬嗬一笑,“不錯,白得一塊玉佩。”
蘇宜藏在屋簷下,一直沒有離開。直到蘇放和姚宛相攜而去,楚情優哉遊哉到外麵曬太陽,蘇宜才落到屋簷下。房內空無一人,他好像仍能看到剛才蘇放摟著楚情的畫麵。不知為何,總覺得心中不痛快。這種不痛快一直持續到回府。
蓮娘說他身邊的老人,最善察言觀色,立刻通知管家,在書房擺置大小不一的瓷瓶。各個華美精貴,摔得響聲也好聽,肯定會讓蘇宜滿意。
蘇宜愣了愣,臉色陰沉,“你越來越會做事了!”
蓮娘擺出一副寵辱不驚的表情,福了福身。
這種表情無異於火上澆油,蘇宜瞳孔微縮,猛地出手,撲上蓮娘,兩人跌倒在桌案上。腰間的疼痛讓蓮娘皺眉,接著,有些喘不過氣來。蓮娘強忍著掙紮,抬手在他後背輕拍,像安撫受傷的小獸。
蘇宜慢慢的平靜下來,和蓮娘保持一步的距離,低頭看著蓮娘脖頸上的黑青,眼神微閃,“受傷了怎的不說?”
蓮娘扶著後腰直起身,“這世上沒人比小主子更尊貴。隻要說小主子給的,蓮娘自當承受。”
十二歲的少年,長得差不多和她一樣高,蓮娘說著,便有些迷離,當年在她懷中撒嬌顫唞的孩子,不知不覺長成了這樣清俊的模樣,蓮娘欣慰又憂傷,“小主子長大了,不再是蓮娘一個人了。”
蓮娘這話經常說,蘇宜每次聽後都會覺得不舒服,這次尤甚,他有種被冒犯的惱怒,“孤本來就不是某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