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新霽抿了口酒,表情淡淡:“尷尬你媽。”
“嘖,你這個人有沒有心啊?”付和煦突然想起什麼,笑道:“不喜歡人家你對人家那麼好?搞得上學那會兒都傳說你暗戀於曼凝啊,那麼多女生,你對她最特別了。”
“什麼狗屁?”席新霽擰著眉。
正巧,五光十色的搖頭燈不時透過玻璃隔層從樓下射上來,一並帶來迥然不同的迷醉和熱烈,也清晰了席新霽的鋒利的五官。
從洗手間回來之後,席新霽明顯情緒不佳,這會兒已經心不在焉了,難得開口淡淡解釋:“我媽臨終前讓我照顧她,我隻當她是妹妹。”
付和煦不怕死地插上一嘴:“呦呦呦,渣男語錄第一頁:我隻當她是妹妹。”
席新霽踢開椅子起身的同時,一並將混著三分之二冰塊的威士忌往付和煦嘴裏灌:“活膩了啊你?”
說話間,一道靚麗的身影夾雜了濃重的香水味撞進席新霽懷裏,席新霽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卻仍然沒有躲過“紅酒搭訕”這個老套的招式。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女人一副嬌滴滴小白蓮的模樣,雙手企圖往席新霽身上揩油,“哎呀,我的腳好像崴了,真的很抱歉呢。”
席新霽蹙著眉一把抓過身旁的付和煦給自己“擋災”。
付和煦這廝見慣了風花雪月,也不是什麼都下得去嘴的,他埋怨地看席新霽一眼,推著女人從自己身上起來,卻也很紳士地打哈哈:“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那個女人順勢轉移目標,緊咬著下唇,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白兔般看著付和煦:“抱歉,你們不要誤會呀。”
女孩子喜歡咬著尾音裝乖巧,這點倒是和蘇眷如出一轍。
隻不過,絲毫沒有引起席新霽半點興趣。
席新霽腦海裏突然又蹦出蘇眷的身影,再看一眼身上被染髒的地方,不由慶幸今天沒穿她親手做的衣服。
*
城市南邊。
到家之後蘇眷去卸了妝,洗了澡,敷著貴婦麵膜,盤腿坐著看恐怖片。
國產恐怖片太無聊,最近蘇眷還算是比較喜歡看泰國產的。
全立體環繞音響將陰森詭異的配樂響徹整個打通的200平空間,蘇眷卻是一臉不為所動。
心情不好的時候,蘇眷就喜歡看恐怖片,越血腥越好。但她若越是麵無表情,越代表心情糟糕。
幾乎已經能夠猜到接下去的一段劇情,蘇眷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右腳腳踝。
上次在機場扭傷後蘇眷就一直沒去醫院看,漸漸地腳踝上也不疼了。但是不知是否今晚喝酒的緣故,這裏隱隱的又有些疼。
覺得有些困,蘇眷從盤腿坐的姿勢改為側躺在沙發上,整個人縮成一個小蝦米的樣子,手掌下意識包裹著自己的腳踝。
就這樣,伴隨著陰森恐怖的恐怖片配樂,蘇眷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就連大門被人打開她都毫無察覺。
這套房子是蘇眷全款買下來的,靠江邊的地段,可見寸土寸金,偏蘇眷是一個不將就自己的人,要選就選風景最好的位置。所以這會兒落地窗旁的紗簾被江風吹得微微揚起,頗有一番意境。
席新霽進了屋,從隱藏在牆壁裏的鞋架中找到自己的拖鞋。他製造了一些動靜,但躺在沙發上的人還是雷打不動。
其實席新霽不止一次笑話過蘇眷,說她睡著後家被人搬空了都不知道。
他換了鞋朝她走來,見她一副嬰兒樣子蜷縮在一起。也不管她,徑自先去洗了個澡。這一身的煙酒氣加上染上汙漬的衣服,他全然不能忍受。
等席新霽洗完澡出來,注意到蘇眷用手掌包裹著腳踝,他輕輕將她的手挪開,檢查了一下她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