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段(2 / 3)

鬆開電話,蘇眷任由自己像一盤散沙陷在沙發上。

她太難受了,但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難受,下一秒腦袋埋進沙發裏開始淚流不止。

蘇眷發誓,她從來不是一個愛哭的人,起碼家人朋友沒有一個會讓她哭泣。從小到大她落淚的次數屈指可數,就連小時候被狗咬得那麼疼也不哭一聲。但是,一旦遇上席新霽,她的心髒和情緒就完全不受自己控製。

蘇眷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總歸會停止,她知道的。

這間隙她還拿出手機刷了一會兒微博,吸著鼻子大罵席新霽是個狗男人。

“我說真的,我再也不要和席新霽好了,他太壞了,他不值得我去愛!”蘇眷信誓旦旦地對電話那頭的侯燦燦說,“難道憑我的姿色找不到男人嗎?我能找到比席新霽優秀一百倍!一千倍的!他就和他那個白月光暗戀對象孤獨終老吧!”

“對!這樣想就對了!”侯燦燦跟著附和,“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嗯!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可電話掛斷,蘇眷的臉上又露出一絲期望。

還期望什麼呢?

蘇眷甩了甩腦袋,去醫藥箱裏找了包能退熱的感冒藥吃了。

小時候蘇眷的體質不好,經常生病,醫院成了半個家。也正因為如此,她很討厭去醫院。隨著年歲漸長,她的體質好了起來,從大學到現在還沒有去過醫院,她也不喜歡去醫院。平時換季有些感冒或者有點發熱,她都是到藥店買點感冒藥什麼的對付,效果還不錯。

藥效來得快,沒多久蘇眷就因為感冒藥裏的成分開始困頓起來。她依舊躺在沙發上,電視牆上的屏幕亮著,正在播放著一部恐怖片。

音響開得很大,瘮人的音樂在偌大的空間裏散布開來。這部恐怖片昨晚蘇眷就放過,隻不過她沒看完就睡著了。

今天依舊如此。

退燒時,蘇眷出了一身的汗。

家裏房門被打開的時候蘇眷是有感覺的,但她閉著眼睛不想理會。

一直到那道熟悉的氣息鑽進了她的鼻腔,她也不為所動,逼著自己淡定。

席新霽走到沙發前,俯下`身蹲在蘇眷的麵前,用手掌心摸了摸她的額頭。

隻這一個動作,假寐著的蘇眷就心軟了,並且軟得一塌糊塗。

她怪自己不爭氣,卻又止不住內心的竊喜。

高興他來了。

所以他心裏還有她的是麼?

“還裝呢?”席新霽伸手彈了一下蘇眷的額,語調懶懶的。

蘇眷吃痛地睜開眼,目光所及,席新霽還是昨天那套裝扮。不同的是,襯衫有些微皺,神態也有疲憊。

下一秒,蘇眷的腦海裏腦補了一場大戲。像席新霽這麼一個有潔癖的人,什麼情況下才會同一件襯衫穿兩天?

見她不說話,席新霽倒退一步坐在茶幾上,雙腿隨意岔開,對蘇眷道:“問你話。”

這句話的語氣明顯較剛才不同,讓蘇眷瞬間想起下午時他們的那通電話,那麼冰冷。

蘇眷從沙發上坐起來,腦袋略微還有點昏沉,硬著聲說:“我沒裝,你愛信不信。而且,我也沒讓你來。”

席新霽起身,居高臨下,高大陰影籠罩著蘇眷,他冷淡的表情裏染上些微不耐,語氣微涼:“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蘇眷把腦袋往旁邊一撇,不敢看他,硬著聲淡淡道:“我沒有。”

席新霽俯身,伸手扣著蘇眷的下巴,讓她麵對著自己。

不是沒有注意到小家夥臉色不佳,隻不過他風塵仆仆忙了一天一夜,難免照顧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