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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揚起拂塵,拂塵瞬間化為利劍,通體透明,宛如冰鑄,血龍劍眼前一花,那把法力凝聚幻化的劍已刺入肩膀,然而宣凡子攻勢不停,一步一步的前移,那劍便刺的更深,穿透肩膀。

很痛,很痛,痛得血龍劍不敢置信的低下頭,震驚的看著穿過肩膀的劍,鮮紅的血湧出,告訴他這個人親手傷了他,將他的信任親手粉碎。

宣凡子露出血龍劍熟悉的嬉笑,「這才是劍,所以才說你是傻劍,忘記了劍是殺人的工具。」

手中的劍緩緩落下,清脆一聲響,化為粉碎,血龍劍睜大眼睛,直直地盯著宣凡子的笑容,一滴淚不知不覺滾下眼角,順著慘白的臉頰滑落,滴在宣凡子的劍上。

他艱難的向前傾,每向前一寸,血就湧得更多,痛得也更強烈,冰冷的嘴唇好不容易才碰上宣凡子的唇,幹澀難聽的說:「你的嘴唇是冷的……」

隨即血龍劍退後一大步,整個人脫離刺著他的劍,搖晃的捂住不停湧血的傷口,白皙的五指被血浸得蒼白。

看也不再看一眼宣凡子,血龍劍轉過身,朝著遠方走去,地上的腳步灑著流不停的血,那麼疼,那麼痛,撕裂了他的心口,冰冷他傻傻的喜歡……

「師父,你的臉……」

哀傷的淚水一滴滴滾下,宣凡子低頭看著落在手上的淚珠,「不是我的……是血龍劍的……」

血龍劍的痛苦通過認主的血傳遞給他,即使他捂住了眼睛,依然止不住淚水,濕透他的臉他的手。

「哈……哈哈哈……」

宣凡子大笑,沙啞的笑聲在空闊的天地之間寂寞的回蕩。

——血龍劍,你知不知道這個世間有一種話叫做謊言。

第九章

玄璣道門後山到處是被雷劈成黑色的岩石,滿地的碎石排成詭異的符號,朱砂繪成的陣法密布整座後山,使後山形成削弱天雷的最佳場所,方便道士安然渡劫。

一身素白的道袍,一柄透明薄刃的劍,身影翩然,揮落瀟灑的劍光,無形的劍氣在天地之間蕩成徐徐的微風,然而,被微風蕩過的地方無一例外轟炸成渣。

道道劍光融著道者超凡脫俗的優美身姿,化為滿是漆黑的後山唯一的風景,甚是賞心悅目。

但,道者的劍法越來越激狂,似有無數的心事無處發泄,才會舞劍舒緩心頭的死結。

宣衣子斟滿一杯酒,隨後將酒杯拋向正在舞劍的宣凡子,酒杯恰恰落在劍尖上,順著劍身滑下,落進宣凡子的手裏,宣凡子一仰頭,一口飲盡。

涼如水燙如火的液體灌進喉嚨裏,舒爽不已,宣凡子把玩著小巧的白玉酒杯,指尖輕描酒杯的邊緣,低垂的雙眼不知他又在想些什麼。

「如果你想要血龍劍,我現在就可以幫你抓來。」宣衣子道。

「幫我渡劫,然後一起死嗎?」宣凡子抬起眼,將酒杯遞向宣衣子。

「總比你一個人在這裏等死好。」宣衣子一邊說,一邊斟滿酒。

「你說得倒輕巧,明知自己渡不過,還要拉個墊背的,而且還是自己最愛的人,我的心狠不到那個程度。」

寵愛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拉血龍劍一起死?那麼隻能棄下。

「你攪亂一池春水,又刺了血龍劍一劍,這已經夠狠,隻不過你狠的地方不一樣。」宣衣子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讚同,「過去你犯事我還能用永不踏出玄璣道門作為條件,與妖族訂下契約保你的性命,你現在一劍刺下,刺碎血龍劍對你全部的感情,獨自一人回老家等死的滋味他可知?」

「就是因為他不知道我才心安理得呀!」

宣凡子笑,笑得滿不在乎,笑得沒心沒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