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剪的白花。恰好開在火光之上。

他想這樣一來那個男人生命裏曾經明媚的部分徹底消失。凝固成溫情的時光像煙花般燃燒然後消失。再不會有人知道粉紅兔子知道金毛小犬知道Lucky。

他想起那張因浸了水而微微皺起的相片還遺留在東京的公寓裏。靈魂的千分之一。

他最終在時隔三月後重又踏上日本。

機場裏卻偶遇了曾經的學生。他想起最終他也沒重回學校,那個並不太討人厭的組長老頭不知是種怎樣的表情。而一兩個人的姓名對他來講並不難記。尤其當他還記得這個亂發少年其實就是國際通緝的怪盜的時候。

不過那畢竟與他無關。何況他還在休假中。

黑羽快鬥在微微一怔後很愉快地跟他打招呼。老~師~好~。

這個稱呼其實離他已經很遠了。

而被人等待的少年也恰巧出現。白馬探同樣禮貌地向他問好。卻在同伴興奮地拆禮物時小聲調地拋出並不需要答複的疑問。

赤井老師是FBI?

他想這個少年擁有一個在警界位居高層的父親,所以能夠靠近事情的核心。

但顯然這並不足夠。

白馬說。所以黑崎老師也是?

2009-1-26 17:17 回複

月下絕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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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樓

他並不答話。旁邊的少年卻突然cha進來問在說什麼?

黑崎老師的話,前幾天我還見到過啊。

晴天霹靂。或者子夜陽光。

他最終還是問了在哪。

就是跟學校隔了四條街,治安有名得差的那條酒吧街嘛。黑崎老師的頭發那麼明顯,就算隔很遠我也一眼就認出來啦。

他坐在酒吧陰暗的角落裏。點了琴酒。卻並不喝。隻是一邊抽煙一邊試圖理清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態。煙霧緩緩飄散在昏暗閃爍的光線裏。空氣裏烙滿香煙與酒精糜爛的味道。

然後像每一次必然的偶然。Gin出現在被等待的地方。身邊跟隨著其貌不揚的下手。口口聲聲喊著大哥大哥。他想這樣笨拙的人本不可能被Gin看中。Gin一向隻與沈穩睿智的人合作共事。

但一朝被蛇咬後總會留下一些餘悸。有些輕描淡寫。有些刻骨銘心。

他隔著人群隔著昏暗專著地看著不遠處的Gin。周身鍍滿微薄的小金光。微冷的液體隨著擺動在高腳杯裏畫出奇妙的圓。琴酒的味道畢竟有些苦澀。

奇妙的氣場隨詭異音調蔓延開來。

因為隔得太遠。看不清那人手上的傷是否無礙。

看到Gin從旁門離開時便起身跟上。即使想不到合適的理由也仍是這樣做了。邁出那道門便可以聞到酒吧外空氣清新而凜冽的味道。一把槍卻抵上他的胸口。

在這樣深而僻靜的暗巷。重逢來得出乎意料又理所應當。明明處於危險的姿態。卻有莫名的心安與沈靜。他想起這樣的姿勢真是久違的熟悉。

這個一貫裝腔作勢的黑幫老大並不是每次舉槍都會射擊。

尤其是麵對他的時候。

他說。你可以真的開槍了。

並不是傷心欲絕般故意尋死。是平靜地說出虧欠的語句。相互試探的遊戲早已結束。行至局外便不再需要那樣的虛張聲勢。這樣的動作已是判決。

像躥上夜空的煙花。槍聲激蕩在狹小的窄巷裏。

仿佛貫穿靈魂般衝破每一道血管。全身的細胞都發出微小的顫栗。他微微睜大了眼睛。Gin的身影消失在巷口微暖的燈光下。被驚嚇的野貓逃竄間碰倒路邊的垃圾筒。他的神經裏充滿了嗡嗡的回聲。

Gin開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