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段(1 / 2)

我對於那個主人,也有一點兒同情。這樣的繁忙,還要抽出時間來這裏,真是個重情的人。

這月的十五,那個主人每月必來的日子,我早早的爬起來準備,決定做一個盡責的忠於職守的好奴才。可惜,不知是我幸運呢還是命好,等待了一早,他居然沒有來。那便不用辛苦了。

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悵然,本想好好看看他的樣子的,想了解是個怎樣的人,被管家伯伯誇得那樣的好。

什麼溫文儒雅,博學多才,高貴典雅等等,總之,什麼好聽的詞都用過,特別是這個“雅”。

我便想,究竟怎樣的人,才能被稱之為雅?

待得夜晚躺在床上,將將入睡之際,卻被一陣突兀的敲門聲驚醒。

不是敲我的房門,而是有人在敲別院的大門。因為別院建得偏僻,遠離宣泄的都城,所以這裏的夜晚便比較的寧靜,以至於稍微的一點聲音,也很是響亮。

一會兒便聽到老管家跑動的應聲,接著是一聲吱呀大門開啟的聲音,然後是一頂輕便的小轎被緩緩抬入的聲音,抬轎的人皆都小心翼翼,怕驚擾轎中的人一般。

小轎吱呀吱呀的晃,伴隨著轎中人略重的呼吸聲,好像心緒很是不穩。

奇怪,居然能聽到那人的呼吸,我又沒有開夜視,用法力,卻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人的心情,甚至帶著沉重的悲哀,十分的難過。

不禁披了長衣,離塌而起,循著那沉重的呼吸追尋而去。

聽得出,轎夫將那人徑直的送入一處院落,然後靜靜的離開。而那人踏入的房間,正是這別院主人禁止別人踏足的那個地方。

於是,我知道了,那個沉重腳步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別院的主人,怪不得管家伯伯未問一聲便放人進入,早該想到這點的。

但是,我站在院門的入口,猶豫。聽得出那人很是孤單,也很是難過,因為我了解孤單的感覺,對難過也不怎陌生,所以能夠體會到他的心情。

這樣貿然的闖入,未經允許的行為,似乎稍欠妥當,也不是禮貌的行當,但我卻無法忽視那種想要安慰那個人,想要給予那個人幫助的想法。

隻是稍作猶豫,我便果決的踏入了那個院門。

但是看到站在院中仰頭向天的人,我的瞳孔不禁一縮。

明明……明明是感覺到一個人的啊,為何還有別人?又為何是他?

我望了一眼房中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看來房中帶著悲傷氣息與痛苦的那個人,便是他啊。

其實,早該想到的,早在管家伯伯總是提起他的話語中,在這別院的一草一木熟悉相似的景色中,在踏入這個小院的第一步時看到的月牙形的小湖中……

所有的一點一滴,看來都不是偶然。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便是我小時穿越了結界在紫淵河畔見到那個少年時的景色吧,還有別院別處相似的我常玩耍的地方,甚至那個小湖,那湖邊環繞成圓形的小樹。

都幾乎一模一樣。

我譏諷的笑笑,做這些給誰看呢?製造這樣的景色,如果對別人來說也許要很多年,甚至幾十年,但是對於白族之主,擁有高深法力的你來說,隨手的造一個,應該是很簡單的事吧。

對我還不放心嗎?你到底要我怎樣。

甚至讓這個人出現在我的麵前。

擼了下頭發,我轉身便走,卻被身後傳來的聲音叫住。

他說:“你就這樣狠心看到他這樣的難過下去?”

我慢慢的轉了頭,我說:“白悠煬,在我麵前,你不配說這樣的話。”

白悠煬卻似了然,歎了口氣,他說:“嘖嘖,才幾天不見而已呢,小顏兒便這樣的對我無禮了。”

我冷冷的看著他,我說:“別叫我顏兒,你不配。”

白悠煬一手指了房門,氣憤的道:“那麼這裏麵的那個便配嗎?”陰冷的話語,邊說著邊向我靠近。

他說:“他隻是個懦夫,喜歡了人卻不敢說清楚,聽到喜歡的人想認他作哥哥便失魂落魄的失了心魂,任憑那人離開卻吩咐仆人不加阻攔,隻是躲在別處偷偷的看他,卻不敢上前澄清誤會。隻能憑著一段逝去的記憶來安慰自己。”

抓了我的肩,白悠煬看著我的臉,一字一字的清晰的道:“這樣的人,他配擁有愛嗎?”

“來到我身邊吧,”他說:“我從你很小的時候便喜歡你了,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我第一眼便認出了長大後的你。”

我呆呆的看著他,震驚於他的話語。

慢慢的將我按入懷中,白悠煬慢慢的道:“來到我身邊吧,我比那個人更加適合你,我沒有他那樣的懦弱,最起碼我知道,喜歡的人便該抓住而不能讓他離去。”

“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嗎?”我推開白悠煬的肩膀,冷笑,“喜歡他便去傷害他的親人,喜歡他便讓人去打他,喜歡他甚至眼睜睜看著他與野獸搏鬥,而自己有輕而易舉便解決掉那畜生的能力,卻隻是在一邊袖手旁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