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燒。
耀月抱著我徑直走向內室,把我放在床邊,如花的唇瓣壓下來,淺啄我的唇,然後深入的親吻。
我睜著眼睛,茫然的看著他,覺著腦子有點暈。
使勁眨巴兩下眼,近在眼前的耀月的眼,立刻便笑的彎彎的,那好看的睫羽輕抖,拉了個彎彎的笑弧。
溫暖的手指覆上來,輕輕的蓋住我的眼,另一手托住我的後腦,將我壓近。
嘴唇熱熱的,眼前黑黑的,我眨巴兩下眼睛,睫羽輕顫,刷在他的手心。眼睫癢癢的,像癢到心裏。
不自覺的呻[yín]一聲,覺著聲音裏都透著股子媚。
披風不知何時被解下了,外衣也被脫了一層,耀月輕笑一聲,鬆了我去解自己的外袍,解衣的動作,自然的透著一股誘惑。
我蹬掉靴子,向後一仰,骨碌骨碌滾到床裏,屁股朝後,靠了扶欄麵向外坐好。
揉了揉膝蓋才發現,汗!躲得不是地方,三麵環牆,僅有的向外一麵站著耀月,自己把自己的路給堵死了。
耀月穿著單衣,好笑的立在床前,他說:“鸞兒,往次都爬進去,今次怎的用滾的?”
我指指膝蓋,這裏疼,剛剛磕的。
耀月招手,“鸞兒,出來,我給你揉揉。”
我立刻頭搖如撥浪鼓,抱住腿,下巴擱膝蓋中間,深呼吸,等待臉上的紅暈下去。
“鸞兒,再不出來,等我上去,你知道後果。”
我打個抖,我,我還真不知道後果,於是心安理得的繼續待著。
耀月輕輕的抬起手指,一抓,我便看著床帳離自己越來越近,身體像有雲朵托著,不自覺的向前飄。
耀月張了手等著,我便像自己投懷送抱一般,即刻被抱個滿懷。
耀月抱著我坐在床邊,把我放在他腿上,一手扣住我的腰,一手去為我揉之前磕痛的膝蓋。
我僵硬著身體,結巴,“月,月華…… ”這姿勢,怎的那麼曖昧呢?
耀月歎口氣,親親我的臉頰,“罷罷罷,我又怎舍得勉強於你,每次想與你嬿好,你總是推脫,十次裏邊大抵八次你是不肯的。”
耀月慢慢的躺倒,讓我趴在他的胸口,摸著我的頭,他說,“鸞兒,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夢裏你抱著渾身是血的我,在那裏哭。”
“我問你:寶寶是不是沒有了。你說:寶寶好好的在呢。明明是安慰的話語,卻哭的比我更凶。”
“鸞兒,我不記得有過這樣的事情,但那畫麵好生熟悉,就像是刻在骨子裏的東西,不小心丟失了,現在又找回來了。”
“鸞兒,我們曾經有過寶寶嗎?”
心裏一顫,覺著眼眶有些潮意,我使勁眨巴兩下眼睛,待得眼中的水汽消失,然後垂下眼睛,我說:“沒有,你記錯了,那隻是夢而已。”
“原來,隻是夢啊…… ,為何我覺著心裏,很是難過…… ”
耀月歎息一聲,聲音漸低……
我趴在他胸口,聽他的心跳,一下一下,規律而有力。我閉上眼睛,歎口氣,活著真好。
至今仍記得夢中的心悸,心裏的疼痛,喉嚨的哽咽,隻想放聲痛哭,卻看著那奄奄一息的人兒強硬忍住。
突然想起,耀月初次生病時,那時在魅耀穀的幻境中,他攬著我,坐在草地上,他說:“鸞兒,我想你,想得心裏都痛了。”
那是怎樣的癡念啊!可惜,你隻記得前世的鳳鸞,卻不記得今世的我。
以前我以為,我便是我,跟前世的鳳鸞無關,可今世經曆的種種,卻大多因前世而起,與前世有著絲絲的牽扯。
自從寒冰山一行,激發了血液裏的一部分隱藏的法力,我便覺著,自己與以往有些不同。隨著鳳鸞的記憶在我腦海裏的複蘇,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也不知自己還能否做回以前那個真真的魅顏。
隻是看著耀月皺眉時,我會想把他眉間的褶皺撫平,希望看到他的臉,希望看見他的笑,這突然的改變,使我有些不知所措,但又情不自禁。
大婚時,我看著他微笑的站在那裏,嘴角拉了淺淺的笑弧,溫和而平靜,本來無心緒的心湖,突然激起了片片漣漪。
他拉著我手時,我會突然的覺得,有偶爾的幸福感覺,便像內心裏遙遠的期待,等待了滄桑的歲月,穿越了很久很久,望眼欲穿,終於實現一般。
當時我有些自嘲的笑,覺著是自己的錯覺,跟耀月明明不甚熟悉,會否是因為內心裏對若塵承諾的婚禮的期待,延伸了這種感覺。
後來恣意的玩耍,獨自的行樂,展顏歡笑時,卻也覺著內心裏有微微的苦澀,那些恣意的瀟灑背麵,總感覺缺了什麼。
現在被他抱在懷中,心裏空了的那一塊,才算充實。
唉!魅兒啊,你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我歎口氣,頭頂好久的沒有聲音,撫著我腦袋的手指慢慢的垂落下來,我抬起臉,耀月眼簾閉合,已然進入了夢鄉。
我伸手,輕輕的為他撫平眉間的褶皺,然後垂下腦袋,貼在他的胸口,手臂圈住他的身體,閉了眼眷戀一下他的溫度,然後起床,為他蓋好錦被,將脫掉的外袍穿起,係好衣帶。